如果說是重男輕女的思想,那也是不對的,因為柳苻月也是男的,可是洛寒雨對柳苻月的態度是大家顯而易見的,根本就是像陌生人一樣,可是柳憐是柳苻月的弟弟啊。
難道,柳苻月和柳憐是同父異母的?
不,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初柳簫追四孃的那段佳話可是被很多人傳誦的,柳簫應該不是這種人吧,他不會是那種三妻四妾的人。
沈竹楠看著柳苻月,想問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不該問,他有點怕挑起別人不好的記憶,他做人還是很道德的。
“你想問就問吧。”柳苻月看著沈竹楠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
看著窗外的大雨,柳苻月抱了抱自己,微笑著。
“你……和憐兒是兄弟?”沈竹楠問出口後就突然覺得自己問得問題好傻。
柳苻月站了起來,“應該是。”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口氣是不確定的,從洛寒雨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就不確定了。
沈竹楠愣了一下,“柳莊主沒有說過嗎?”
“沒有,那是我爹的痛,我只能確定的是,四娘生下了憐兒之後就死了,府裡的人都知道。”這點還是能肯定的,因為這是老忠告訴他的,他不覺得老忠有必要騙人,而且在他的記憶中隱約有點記得他好像是看著柳憐出生的,可是那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沈竹楠點了點頭,“那敢情兒就是洛寒雨認錯人了咯。”
柳苻月微笑不語了。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臉上的表情永遠都是笑的?”沈竹楠臉色怪異地不自覺地問出心裡的話。
“習慣了而已。”
習慣微笑?好奇怪。
沈竹楠看著柳苻月,越發覺得柳苻月和柳憐是不像的,而且幾乎沒有一點是一樣的。性格先不說,就是連長相都是沒有一點是對得上的,難道一個像爹一個像娘?
柳苻月低下頭,劉海兒遮蓋在前面,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比如說柳憐快要死了,他還是會依然笑著麼?答案是沒有人知道,因為不會有那一天的,肯定不會有那一天的。
洛寒雨瘋了似的要找到柳憐,可是柳憐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消失了。
其實柳憐往回走了,他回藥城去了,他要去找一個人。
他總覺得一個人才是最好的,他是一個大老爺們的,不可能喜歡上柳苻月的,他可是他的哥哥啊,一定是因為從小就在一起的緣故,捨不得離開對方了,習慣兩個人總是在一塊地方,習慣相安無事地過日子。
他和柳苻月都應該脫離對方習慣自己好好的生活,或許柳苻月是習慣的,可是他不習慣,無論怎麼樣,他這次都要一個人,他相信等再次見到柳苻月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是原來的他了。
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很平常地,白天繞到市集上買點包子,晚上就睡在林子裡,呃,柳憐堅信睡在樹枝上是最好的選擇,睡哪裡都沒有在樹枝上的舒服。
就在柳憐快要到達藥城的時候,他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很久都沒有見到的人。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柳憐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此時有一個黑衣人半躺在水裡,正在呼呼大睡。不用我說,大家就應該都知道是誰了吧。
“喂,醒醒。”柳憐走到那人的身邊,蹲下,拍打著他的臉。
不醒,柳憐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劍和包袱,擼了擼自己的袖子,對著天大笑三聲,然後把仰天大睡的人翻了個身,提起那人的後衣領,用力把他甩向了河中心。
黑衣人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在空中翻了個身,飛揚的髮絲甩出一個弧度,然後安靜的垂了下來。
“柳憐,你叫醒人的方式真的很獨特。”南柯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
柳憐有些戲謔的看著南柯的下半身,南柯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很不以為然地開始脫衣服,開口道:“幫我撿些樹枝過來。”
“憑什麼我要幫你撿?”柳憐有些不服他的命令似的口吻。
南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也不看柳憐一眼,只是英氣的眉毛微微挑了一挑,柔順的髮絲貼在臉旁。
柳憐拿著劍抱著自己的胸冷眼旁觀著,他又不是他的手下。
“你不是很厲害的麼,根本就不需要樹枝堆火吧,直接一個內力不就能烘乾麼?”
“傷身。”
“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