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挺好,只是他在藥王谷治病花了半年時間,等他出谷之後才半年,他娘就去世了,他就被接回了皇宮。你也知道,宮裡的事情亂的很,他和他哥兩個孩子又沒了娘,前朝皇后把對他們孃的嫉恨全都轉到這兩個孩子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吃了很多苦。”
說到這裡白如墨也有點無奈,在藥王谷的時候和他同齡的也就阜盍,兩人倒是常常一起玩。只可惜天意弄人,阜盍進宮之後兩人就沒了聯絡,但聽父親說他在宮裡過得也不好,雖然有先皇疼惜不至於丟了性命,但是常常被其他皇子皇女欺負也是避免不了的。
“難怪義王不喜歡皇太后,原來是小時候被欺負了啊。”來遲想起那次去拜訪皇太后的事情,義王的情緒意外不穩,不然也不會被白如墨輕易就撩撥得打起來,想必是年少的陰影在作怪。
“若只是和皇宮裡其他勢力鬥,他也不至於變成如今這般,其實鬥到最後阜盍的呼聲最大,所有人都以為先皇會傳為於他,可是沒想到先皇駕崩之前卻將皇位傳給了他哥哥,也就是當今的皇上阜奕。”白如墨回憶起那時候的皇位之爭,還是覺得心有餘悸:“阜奕一直以來都是站在阜盍背後,為人極為低調行事也溫和,可是即位之後,當即乾脆利落地誅殺了幾位奪位的皇子,然後大力重整了朝中勢力,然後將阜盍流放到了蜀地。阜盍和阜奕在宮裡相依為命多年,他防備所有人但從來沒有防備阜奕,比起被阜奕奪了皇位,更多的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我看皇上對義王也並非全無情誼,不然也不可能放任義王在蜀地做大。即便是上次太子在義王蜀地上中毒,朝中對義王有謀反之心的流言肆掠,皇上也對義王毫無芥蒂,並不曾責備他半句,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狠心將他置於死地之人。”來遲想了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透著怪異,卻又說不清楚。
“阜奕大概對阜盍還是愧疚的吧,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血親,一直以來對阜盍的一些行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或許是希望阜盍能放心當初的恩怨,兩人能夠再續兄弟之情。只是當初他傷阜盍太狠,依著阜盍的性格,寧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當年那口氣他怎麼咽得下去,現在有了抗衡的實力,勢必是要報復的。”
來遲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冷笑:“只怕義王這報復的心,可與實力夠不夠沒什麼關係,不然也不會有我了。”
“他們兩兄弟,總得拼一個你死我活才算有結果,我雖然不想參合其中,但是父親早有交代,讓我若有可能,需多多照顧他們兩個。”
“看不出來,你倒是好心腸得很。”
白如墨見來遲盯著自己,表情似是不信,便嘆氣:“畢竟我也是學醫的,自小便是聽得治病救人的道理,總見不得無辜之人枉死。即便是我不顧念他們的生死,但天下百姓何其無辜,當年皇位之爭鬧得滿城血腥,總不能眼看著再來一次。阜盍只想借你之手奪下這江山,我權衡再三,覺得這樣也是最好的辦法。畢竟若只是朝中勢力的角逐,不涉及到叛亂爭鬥,總不會鬧得血流成河的地步。”
來遲這是第一次聽白如墨說起他的想法,一直以來這人只沉醉於喝酒玩樂,極少幹什麼正事,想不到卻還有心顧念什麼天下蒼生。不管轉念一想,這世上還是自己救自己才是上策,不管最後阜盍是成是敗,自己求的只是安全脫身而已。
一頓飯聽著白如墨嘀嘀咕咕說了許多往事,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不過來遲也不會真去計較。
讓婢女將白如墨抬回寢宮,洗漱之後來遲卻是睡不著,想起當初在義王府上種種,心裡一時有點亂了。
一開始不過是想著義王想要這皇位,自己幫他奪了也就是了,自後如何自己再無相關。
可今日聽白如墨說起往日總總,看來義王與皇上之前卻並非全是皇位的利益之爭,更像是在拿天下來賭氣。
那兩個人,不管鬧到什麼地步,也是一起長大相依為命過的血親,現在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若是冷靜下來又後悔了,自己這顆棋子又能不能逃得開這轉嫁的怨恨呢?
☆、選妃
自太子去姜侍郎家拜訪之後,宮裡也放出話來,要給太子選太子妃。
只是這選妃有官面上的程式,也免不了有私下下的手段。訊息一出來遲便開始接到宴請的帖子,仔細看來都是家中有適婚的女子待字閨中的,想必這宴請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來遲也沒有推辭,選了幾家都去了,筵席之間請客的主人都會喝到興起讓自家女兒出來或是彈曲或是獻舞,更有拿出自家女兒做的畫或者詩詞出來讓太子先下鑑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