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腿都凍麻了,他卻還是沒有出現,如此一對比,猛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欺負的小孩子,便是強忍著不哭,可心理面卻委屈得厲害。
可是又一想,自己委屈個什麼勁呢?就因為他疼惜過自己,便認定要被他護著捧著麼?來遲啊來遲,你到底還是心不夠硬啊,這樣怎會不受傷!
想想小時候在那小倌館裡面,受的打罵還少麼?冬日裡去河邊擔水,那一次不必這凍得厲害?那般艱難地時候都熬下來了,現在不過是跪一個晚上,又算得了什麼呢?
越跪來遲身子更冷,心也更冷了,遠遠的天空漸漸矇矇亮起光來,待到晨鐘敲響,這艱難的一夜算是熬了過去,只可惜至始至終,皇后的那一扇門都沒有開啟。
而阜盍與阜奕在重彥宮內痛飲了一場,醉了便直接歇下了,像是兒時一般睡在一張榻上。貼身公公見早朝時間要到了,才大著膽子進去扣了門,細聲道:“皇上,義王殿下,卯時三刻了,可要起了?”
兩人都是淺眠的,阜奕習慣早朝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留戀這難得的時光便一直忍著沒動。阜盍歷來起床都是有點起床氣的,剛睡醒之時迷糊糊的樣子和平時迥然不同,阜奕自是清楚的,小時候一起睡,最喜歡的便是這一刻了。
果不其然,阜盍喝得多了醒來時頭還有點暈眩,迷糊糊坐起來呆了片刻,才睜眼。一睜眼便見阜奕坐在榻上,發也沒有束柔順披散下來,迎著窗外的光亮,那安靜看著自己的臉上和年少時倒是極像。
這樣的時光,兩人小時候是極熟悉的,此刻彷彿時光回溯,難言的溫馨。
“怎麼還和小時候一般,醒來傻傻的。”阜奕笑了笑,伸手拿過阜盍的發冠,柔聲道:“可還要哥哥給你束髮?”
這話說的是阜盍兒時雖然處處逞強,偏偏不會自己束髮,卻又不喜歡那些宮女貼著自己,便都央著阜奕給他束髮,如今這些都成了兩人溫情的秘密了。
阜盍笑了笑,搖搖頭:“哥,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呢。”
“你叫一日我哥,你在我眼中,便一日是小孩子。”
“所以,哥你便怎麼都不肯告訴我當年的真相麼,因為我是不可靠的小孩子?”
“你不用激將,我既然說了不對你說,便絕不會說的。”
阜盍無語,嘆息道:“算了,我自己定會想辦法知道的。”
阜奕又想說話,那外面的公公又扣了門:“皇上,義王殿下,可要開始洗漱了?”
“進來伺候吧。”阜奕發了話,門被推開,宮女們端著洗漱用具魚貫而入,此事阜奕已經收了笑意,面色淡然,便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帝王面孔了。
阜盍與阜奕在洗漱,阜盍撇見一旁的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開口道:“公公是有什麼話要與皇上說吧,可需本王迴避?”
阜奕掃了一眼公公,見他一副被說中的表情,便開口道:“有話直言無妨,這皇宮之內,義王與朕並無區別。”
“是。”那公公得了准許,便低著頭著急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在鳳棲宮門外跪了一宿,現在還跪著呢,皇上您看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什麼!他跪了一宿!”猛地,阜盍一聽公公的話,氣得大吼一聲,怒目瞪著那公公道:“是不是皇后罰他的?!”
“不是……。”公公哪裡見過義王這般的氣勢,傳說中義王可是殺人不咋眼的心狠手辣,嚇的說都說不清楚了,哆嗦嗦得整個人就趴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答道:“皇后娘娘沒有罰太子殿下,只是不肯開門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便跪在門口了……。”
“那個蠢貨!”阜盍氣得大罵一聲,臉也不洗了,抬腳就出了門想著鳳棲宮而去。
而阜奕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阜盍的背影,愣了幾秒才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擺駕鳳息宮!”
☆、最痛
阜盍趕到的時候,鳳棲宮外卻已經沒了人,只有一個年紀小小的公公等在那裡,這公公本就膽子小,抬頭見義王一副盛怒的面孔飛奔而來,嚇得立馬就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再看。
“太子呢?!”阜盍找不到人更是著急,只見那鳳棲宮外都是落雪結成了薄冰,唯有門前小小一塊地方是乾燥的,想必昨晚落了那麼久的雪。
一想到那個笨蛋就在這裡跪了那麼久,明明那麼小的一個人,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副硬骨頭呢,明明那麼怕冷的,怎麼就能忍這麼久,一想到這裡阜盍便覺得心裡疼得厲害,快要瘋掉一般。
“回,回王爺話,太子殿下適才暈倒了,已經被皇后娘娘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