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阜盍笑著低頭,輕輕吻著來遲眼角,眉梢,鼻尖,輕如羽毛,小心翼翼,直到那眼角再沒淚光,才盯著來遲的眼睛,認真道:“我保證,自今日起,無論遇到何事,再不將你棄下,便是黃泉路上,也一定帶著你!”
“黃泉路上,倒是不必帶著我。”來遲見目的達到,抿了一下嘴角,抬頭吻上阜盍嘴角,輕聲道:“你若先死,我定相陪。我若先死,許你來遲。”
相擁而吻,分別良久,又是一番生死離別,更是情難自已。
紅燭漸殘,月涼如水,山澗流水,分外靜謐。而鑾帳之內,又是另一番被翻紅浪,嬌嚶低喘,意亂情迷,半宿不息……。
次日,來遲硬是睡到快晌午才醒,一睜眼便覺得腰痠背痛,忍不住痛撥出聲,想起昨夜種種,臉紅之餘更是咬牙切齒。雖然早有準備,卻想著阜盍一向是冷靜自持的樣子,總不會太孟浪。卻不想,硬是折騰了自己大半宿,簡直就像是那十幾歲的衝動小兒一般,到最後自己根本就自暴自棄任由擺弄了!
而隨著來遲的痛呼,門被推開,阜盍端著一碗粥進來,隨著跟進來的還有白如墨,不過兩人的表情實在是讓來遲看著想給上兩拳。阜盍那一副饜足之後心滿意足的表情就不說了,白如墨那一副忍著笑來回打量的表情,實在是如芒在背,刺得眼疼。
“酒耗子你進來幹什麼,出去!”來遲皺眉,直接開口趕人。
倒是阜盍端著粥過來,一手摟著來遲的腰幫他坐起來,讓來遲靠在自己胸前,另一手端著熱粥遞到來遲面前,解釋道:“你先喝點粥,喝完讓他看看你身體有沒有……。”
這話阜盍說得極為坦然,倒是來遲囧得不行,趕緊伸手捂住阜盍的嘴,吼道:“我沒事,不用管!”結果來遲這一動作,拉扯到了腰部,疼得臉色一變,表情更是複雜了。
白如墨在一旁,難得看到來遲如此窘迫,笑著走過來,擺出一副正經摸樣道:“來遲,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治病救人自是心無雜念的,你不要想太多。”
“你別拿這冠冕堂皇的話糊弄我,眼裡的笑都藏不住了好嗎!”來遲抬頭,白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腰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要真想幫忙,幫我燒點洗澡水,我要泡澡。”
白如墨見來遲雖然手腳疲軟,氣色倒不差,又是個嘴硬臉皮薄的,便也不再糾纏,點點頭道:“那好吧,我記得藥房裡還有活血化瘀的一堆藥草呢,讓何遠山找找,給你做個藥浴好了。”
聽到活血化瘀幾個字,來遲又狠狠瞪了阜盍一眼,只可惜這人是個臉皮極其厚的,完全沒感覺,只是端著粥催促來遲快點吃了。
等到來遲乖乖去泡澡了,白如墨拉著阜盍,在樹下襬了一副茶具,紅泥的爐子咕嚕嚕煮著茶,另外擺了一盤椒鹽花生,一邊吃一邊說話。
對於昨晚的事情,兩人是自小長大的,一個臉皮厚一個沒正經,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提的。
“你可算是圓了一樁大心願,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說,那皇城的破事你乾脆別管了,不如帶著他回濰城,安安穩穩過你的小日子算了!”
“當年的事若是不瞭解,心結不除,何談安穩?”阜盍心情極好,端著茶就遠遠望著天邊幾多白雲,淡淡道:“何況這次的事情,那人的意圖如此明顯,就算我不招惹他,日後他也不會放過我。”
“是啊,沒想到那人想要來一招殺人嫁禍,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如墨想起當時阜奕對自己說的話,心中仍是心有餘悸。
這一下倒是讓阜盍想起來,瞪著白如墨道:“說起來,這次你和阜奕那傢伙合謀,瞞著我拿來遲當誘餌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若是真的被對方得逞,便是死無對證,那這局就真的無解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對方潛伏那麼久,若要揪出狐狸尾巴,就只有引蛇出洞這一招了,沒有一點籌碼對方怎麼會上鉤呢!”白如墨趕緊笑著賠罪,又討好道:“不過最後不是沒事嘛,最起碼這也證明了,那人的確是藏在阜奕身邊的親近之人,掰著指頭算來算去,也就那麼幾個人了。只是沒想到,哥舒家真的會對你們下手,畢竟那個血緣可是無解的,要是你們真都死了,他哥舒家可就無後了!”
“無後?怎麼會無後,他們不是還能生女兒嗎?”阜盍冷笑:“有些事情,我顧忌我孃親的顏面,實在是無法開口對你說。但是哥舒家與我,絕對是有不同戴天之仇,現如今還想設計害死來遲,讓我與阜奕心生間隙兄弟倪牆,此次若不將他們一族滅掉,我難洩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