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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咦?就這麼完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雨扶風則已當我不存在,重又看起手中的簿冊來。

我一頭霧水地退出來,寅、卯兩個也顯然大出意外。三個人面面相覷了半晌,都覺得自打那位容大俠出現以後,爺的行事委實大大反常。

天風醜這一去就沒了影子。將晚時分,容若思一個人施施然回來,跟雨扶風說:“那徐家莊果然不對勁兒,我另有事,請驚鴻留下幫我盯著。他怕你擔心,託我回來說一聲……”

我都聽得出來,這明明是天風醜自己不肯回來,扯了容若思的旗號應付爺!雨扶風心裡想必也明鏡似的。睨著容若思,似笑不笑地道:“唔,這孩子對你可是好呢,才認識多少天,這麼心甘情願地聽你支派。”

容若思笑笑不言。雨扶風再問他,“你又有什麼事情了?”那口吻,很有點兒以上凌下——至少也是大哥問小弟的味道。

容若思也不知是沒聽出來還是並不在意,很是一本正經地解說起來。原來,近兩年江湖上天鷹教的勢力擴張很快,很是引起一些武林(前輩)高人的警覺。原本只是中原地區的一箇中等幫派,這幾年下來,竟已漸有席捲南北,一統江湖之勢。這期間自然會影響到其他一些家族門派的利益。且天鷹教黑道起家,行事作風和手段都與溫和相去甚遠,更為某些名門正派所不容。於是就有不少門派聯合起來,要對付天鷹教這“惡勢力”。

容若思雖然不屬於哪個“名門正派”,但是他的師門與少林、普陀等佛門大宗派淵源甚深,身手既高,名氣也大,自然被“正道”一方算在己方的陣營裡,發了英雄帖給他。容若思在這等情形下,也不好獨善其身。再者天鷹教的許多行事,也確實讓他看不過眼,便也參與了進去。這次到蘇州,也是因為天鷹教副教主駱碁淹留君山,目的不明,讓正道聯盟懷疑其將在江南一帶有什麼大動作,故此前來查探。

除了容若思之外,擔負這一任務的另外還有兩人,三人各自行動,每隔一段時間碰一次頭,交換所得,調整下一步行動步調。那晚容若思出現在涵碧樓,便是這種約好的碰頭會。見面後正相談間,涵碧樓突然失火,三人當時也不知是單純的意外,還是另有內情,為免節外生枝,不好在混亂之地多耽,匆匆約好再見的時地,便分頭離開。今晚便是幾人約好的日期,按照約定,容若思要去嘉興城中某處,與那兩人見面。

看他說得頭頭是道,我又迷糊起來。難道天風醜不回來,真的是應他所請,不是籍口麼?那個徐家莊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天聞到的脂粉香,真的是溫顏?還是說……那個顏泌蕊……

容若思少坐片刻,不等開飯便又離開,想是赴他的約會去了。

這晚雨扶風沒叫人侍寢。晚飯後一個人早早地回房,熄了燈。我們幾個回到廂房這邊,各自看書練武——極樂宮眾弟子間本就親熱得有限,加上今天雨扶風的情形也怪,大家心裡都在七上八上,更沒有聊天的興致。我昨晚本就睡得不足,白天提心吊膽了整天,這時歪在榻上,翻幾頁閒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我被喧鬧聲驚醒,朦朧地睜開眼,就看見窗紙上一片通紅,當時嚇得跳起來。心中只剩了一個念頭:著火了麼?

胡亂抓了件不知是袍是巾的東西披在身上,我衝出房去。小院子裡果然火光沖天,火光間黑影憧憧,至少有十來個人鬥成一團,一時也辨不出都是何方神聖。

我瞪大了眼,攥著手,披著的衣袍纏著拳,緊緊地堵住自己的嘴巴,免得驚嚇尖叫出聲——這種混亂中大叫大嚷引來注意,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躲回屋子也不是好主意。那會使我不能及時知道外面的情形,一旦情勢變化,就不能及時判斷是該逃跑還是該就地躲藏……

躲在門廊的陰影裡,我極力辨認著火光中晃動的人影,漸漸認出天韓寅、天秦卯,和一個宮裡的白袍僕役……另有個中年漢子看著臉生,但看他與天秦卯合手對敵,應該不是敵人——估計是鄭家的人。卻是沒見雨扶風和鄭儀。

敵人約摸有七、八個,多數是江湖武師打扮,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還有兩三個布衣莊漢模樣,也都膀闊腰圓,高大粗壯,其是嚇人。我也看不出雙方功夫高低,只見寅、卯他們或是一敵二,或是二打三,數量上雖居劣勢,卻也都有來有往,打得熱鬧,想來情形並不是太糟。

真不知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天鷹教的麼?是洛碁被拒絕後不肯放棄,再找上了雨扶風,還是容若思和他那什麼武林聯盟惹來的事?又或者是徐家莊的人,天風醜去調查馬車中的神秘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