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有些感激和關切,人家到底為了幫忙還受了傷,自己這樣的態度未免也太不知好歹,連忙掉轉話頭,“你的傷,不……不要緊吧?”
鶴影立刻十分應景地,又低頭咳出一大口血來。
花籬心裡一慌,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你,你沒事吧?”他看著鶴影一手鮮血,不知所措地舞著手,想要替他抹了下頜的血跡,又不敢下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要施法為他療治內傷,連忙說道,“我……我輸些靈力給你治療……”
“不必,”鶴影抓住他的手,低垂目光,平復內息,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勞駕花大人送在下回去……在下族中自有醫治之法。”
回到洞府,那些跟著鶴影一起過來的小鶴妖們一見鶴影慘狀,立刻便七手八腳地圍了上來,拿丹藥的拿丹藥,施法術的施法術,直把鶴影給圍了個水洩不通,花籬轉眼間便被眾鶴妖給掀到了角落裡去。
他踮著腳想要朝裡望,卻只看見一堆大大小小的人頭,小鶴妖們嘰嘰喳喳的噓寒問暖裡偶爾夾雜著鶴影的應答,聽上去溫和悅耳,又中氣虛乏,確是傷得不輕的樣子。
花籬心裡落寞,便悄悄地離了這間房,回去看望赤蛇和晴晝。
晴晝已經醒了過來,守在石榻邊默默地看著赤蛇,連他進來都沒發現。
花籬在他身邊席地坐下,看了看石榻上仍舊是大蛇模樣的赤蛇。
“我聽鶴妖們說,大王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花籬低聲地將從診治過赤蛇的鶴妖那裡聽來的話轉告給他。
“大王的內丹破損,幸得及時救護,才保住了性命,雖然……雖然不能維持人形,但是靈智猶存,可以繼續慢慢修煉……”
晴晝兩眼通紅,捂住自己的臉,低聲抽泣:“可是……可是大王這個樣子,怎麼捱得過天劫……”
花籬連聲安慰:“總,總會有辦法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晴晝哭出聲來,“如果我沒有自作主張地跑過去,大王也不會因為顧及我而變成這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沒用……嗚嗚嗚……”
“你不要這樣,大王,大王他才不會怪你,”花籬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安撫他才好,“那些道士的確很厲害,大王一個打多個,就是很吃虧啊,就連鶴影都受了重傷才能殺掉他們呢……”
晴晝紅著眼睛抬起頭:“他……他們死掉了嗎?”
“是啊是啊,”花籬連連點頭,“他們作惡多端,已經入魔了,死有餘辜!”
晴晝拿袖子狠狠地擦著眼淚:“死得好!”
“嗯!對!”花籬連忙繼續說道,“大家都踹了他們好多腳!”
晴晝擦得自己滿臉通紅,扯著花籬的袖子:“玄明告訴我說,你可以去鶴族求取仙丹,救治大王,是真的嗎?”
花籬心裡雖然沒底,但想到鶴影對待此事的態度,還是點點頭:“是啊,我去求他們,鶴族每年都來我們山裡,不會不幫忙的!”
晴晝眼裡終於露出一絲喜色:“那你一定要儘快啊,大王的天劫沒多久了,如果不盡快恢復法力,肯定撐不過去的,那我就只能,就只能……”
“誒?”花籬眨眼,見他說到一半又不說了,“只能什麼?”
晴晝抿了抿嘴,連連搖頭:“沒,沒什麼,要是大王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會的不會的!”花籬握住他的手,“我一定會求到仙丹,治好大王!”
三十
“仙丹?”
聽了花籬吞吞吐吐的話,鶴影立刻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你們家那大王內丹都幾乎破碎,能保住靈識沒被徹底打回原形就不錯了,這世上哪裡有那樣好的事情,內丹破成那樣,還能恢復法力?”
“不,不可能吧!”花籬急了,“你們,你們不是什麼靈丹妙藥都有嗎?怎,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鶴影斜睨著他,淡淡道:“世間萬事萬物,枯榮有序,便是神仙也有救不了的性命,我們區區小妖,怎麼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到。”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聽他這麼一說,花籬滿心絕望,“可是……可是大王的天劫就要到了,如果不能恢復法力,豈不是,豈不是……”
他先前心裡總認定鶴族一定能有辦法救治赤蛇,所以除了最初擔憂過元明山日後的安危外,對赤蛇的情況並不怎麼擔心,卻沒料到這希望竟被鶴影三言兩語地就給掐滅,頓時慌了手腳,想到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