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該是個明事理的大妖怪才是……”
“我……我知道這樣做是強人所難了!”花籬搓著手,懇切地說道,“鶴彰大人,您……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容許我帶鶴影回元明山去照顧麼?”
鶴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雖然我也很感激花大人救回了弟弟,可是……這世上,哪裡有自家弟弟受了傷,卻不管不顧,偏要把他送到別人家休養的道理?”
“可是……”
“況且,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鶴彰擺擺手,制止了花籬,“並非我對貴山有什麼意見或者不放心,撇開別的不提,我自認在照顧傷患,休養元氣的水準上,我們鶴族還是要高出貴山許多——雖然眼下族人大多不在南海,可是我既趕回來了,說什麼,也是要親自照看自家弟弟的。”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為他做點什麼,”花籬紅了眼睛,“鶴影他……他會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
“哦?”鶴彰挑了挑眉,“恕我不太明白,花大人此言何解?”
花籬低垂目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說了:“他……他的一半內丹,在我身上……”
鶴彰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有所悟道:“哦——原來如此,我也覺得,以阿影的修為,區區天劫,應該不成問題才對。”
他看了看一臉悔恨內疚的花籬,嘴角微揚:“就是不知道,阿影的一半內丹,怎麼就到了花大人的身上呢?”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鶴彰斜睨著眼睛看他,如有所感地嘆息道,“唉……弟弟大了,不中留啦……”
花籬想到鶴影氣息奄奄,如今躺在裡面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又想到自己原本可以助他平安度劫,卻中途跑掉了,再想到元明山上赤蛇和晴晝還下落不明,一時之間只恨不得把自己一劈兩半,一半去尋找赤蛇晴晝,維持山中太平,一半留在這裡,照顧鶴影,還他內丹。
鶴彰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一時糾結為難,一時悔恨難當,他生性灑脫不羈,雖然與鶴影是親兄弟,自小親厚,卻並不太在意鶴影的傷勢,在他看來,只要大難不死,以鶴族的能耐,就能養回來,受些苦楚根本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兒,所以此時竟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情,看著這小狐狸精為弟弟擔憂不已。
花籬自然是不會明白他的心思,見他滴水不漏,就是不肯讓自己帶走鶴影,一番權衡思量後,終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既然您不願意,那,那我也不好再胡攪蠻纏,我山中尚有大事要處理,眼下必須得先行回山,待得我處理完山中事務,還望您能容許我留在此地,照顧鶴影……請,請您務必答應!”
鶴彰皺起眉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但最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花大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您願意自願來照顧阿影,我當然感激不盡。”
“多,多謝您了!”
臨走前花籬先去鶴影的臥室裡看了一眼。
鶴影仍然是白鶴的模樣,只不過被收拾乾淨了,羽毛恢復了光潔雪白,靜靜地躺在那裡,猶如一件美不勝收的玉雕,線條優美,質地無瑕。
卻偏偏沒有一絲生氣。
鶴彰站在門口,閒閒地說道:“若想讓阿影早點恢復,花大人或許可以試試將內丹歸還——只不過這也並非必要,而且花大人還會因此受到些傷害……”
“我會的。”花籬看著鶴影,低聲說道。
“只要能幫到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四十七
花籬沒有想到,當他回到元明山時,赤蛇竟然就已經大喇喇地坐在大廳裡等著他了。
“大……大王!”
花籬一見赤蛇,眼淚便洶湧而出,不由分說地便撲了過去,抱著赤蛇失聲大哭,就好像要把這些日子裡的擔憂、難過和愧疚全部哭出來似的。
赤蛇回來,元明山就沒事了,他總算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不必像之前那樣,兩邊拉扯著,糾結著,放不下這邊也舍不了那邊,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赤蛇抱著他,本想開口刺他幾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經過了這一番劫難,也吃了大虧,雖然因為晴晝的犧牲僥倖逃過了一死,卻到底內丹受損,修為大降——雖說並不怎麼心疼,心中卻也很是為自己當時的草率冒進而後悔。
最後,到底還是受不了花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盡數只管往自己身上招呼,赤蛇把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嘆息著說道:“這是受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