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伺候,此刻也猜到他是如何中毒。
穆琛的目光從李太醫正身上滑開,飄到沈奚靖臉上。
“安樂,想到什麼,但說無妨。”穆琛突然開口。
“噗通”一聲,沈奚靖雙手一抖,就把手巾扔進盆裡,濺起暗紅色的水花。
不是沈奚靖定力不夠,而是穆琛這句話講得太過慎人。
他趕緊跪倒在地上,身前高高的直背椅擋住了他瘦小的身形,也阻擋了穆琛冷然的目光。
“回皇上話,主子平素慣用左手拿針,李太醫正說主子傷在右手食指,奴才妄自猜測,毒恐怕在針線上。”沈奚靖一句話說得還算流利,他這猜測也簡單,很可能李太醫正與穆琛都已猜到,只不過卻都不說而已。
沈奚靖說完,屋裡又安靜下來,穆琛坐在主位上不肯開口,沈奚靖與李太醫正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突然,穆琛說:“都起來吧,李達,父侍這病,需服幾日藥才好?”
李太醫正先是答:“血胭脂解藥倒好調配,用緩和湯藥約莫十日可好,今日的頭藥服下,明日吐血量便能減少,三日後方停,十日後便毒清,到時微臣另給太淑人開些補氣養血的藥劑,將養半月便能康復。”說完才起身。
穆琛點頭:“父侍的病就交你全權負責,一應湯藥定不能由他人插手,旁人問起,你知如何回答?”
李太醫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微臣知曉,近日天熱,太淑人被暑氣傷到,有些虛火上升,微臣只調理一二。”
他回答的乾脆利索,沈奚靖站在角落裡想他們指不定說這話多少次。
“就這樣辦,你出去吧,看看父侍現下如何。”穆琛依舊冷著一張臉,即使聽到周太淑人沒有大礙,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高興樣子。
李太醫正退了出去,屋裡一時更安靜了。
沈奚靖這才發現,眼下東配殿裡,只剩他與穆琛兩人。
他們兩個一站一坐,好像都沒發現對方的存在。
沈奚靖覺得剛落回肚子裡的心又提了提來,惶恐不安襲上心頭,緊張之中,沈奚靖不由自主抬頭看向穆琛,卻被穆琛漆黑的眼眸嚇到。
不知何時,穆琛也在看向他。
突然,穆琛開口:“沈奚靖。”
“奴,奴才在。”沈奚靖全身一抖,跪下回答。
他實在沒想到,穆琛居然記得他本名,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