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叫,策玉。
當年那個偉大國度的君王封那青年為第一軍師,而那青年到了中年,便攜帶著策玉重新消失的無隱無蹤。
之後歷朝歷代來,也總能聽聞策玉的訊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凡是擁有策玉的傳人便被天下人公認為第一軍師,而只要得到第一軍師效忠的人,都能成就霸業,成為一代偉君,或者,成為新的開國皇帝。
白魄長在北疆,不太關注這些,自然不知道策玉的模樣,可秦昭翼不同,他可是大周的皇子,更是一位有心帝業的人,不會不關注這些。
大周的開國皇帝,也曾得到過那一代策玉主人的效忠,才成就了這大周皇朝。
快速的理清前因後果,白魄下了決定,他快速擺出了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為難道:“我本不想出世,沒想到,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
“大皇子不是要碩替你征戰胡曷人嗎,不如讓我一同前去,我替您贏得半壁江山如何?”白魄收斂了其他的心思,悠然笑問,娃娃臉重新恢復了自信,帶著股傲然的氣勢。
秦昭翼被震住了。
……
……
白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繼續完接下來的對話的,總之若非他多年來上位者的氣息,那是一定會露餡的,直到出了宅子,走了很遠後,他才一下子彷彿耗光了畢生氣力,癱軟了下去,汪碩就在他身側,卻放任他癱倒在地,居高臨下望著他,也不說話,良久伸出手,準備拉他起來。
白魄一把開啟對方的手,“滾開,別碰我。”
束手身側,汪碩依他說的,真就收回了手,只低頭看著白魄劫後餘生般喘息,良久淡淡來了句,“你怎麼知道胡曷人的事情?”
白魄窒息了下,麻木了表情,抬起頭來,直視汪碩無表情的臉,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道:“汪碩,這輩子,別再說你喜歡我,你,不配玷汙這兩個字。”
使出全身力氣,白魄努力的站直身子,眸中帶著一種刻骨的意味,輕緩道:“我—惡—心。”
……
夜闌人靜,巫靈山莊後山頂峰,一黑衣男人立在山峰邊緣處,覆手身後,仰頭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半天沒有動一下。
一會後,一個長袍男人提著夜明燈,在黑暗中悠哉悠哉的晃盪了過來,在黑衣男人身後撕裂了一塊黑暗,留下一小塊光亮,他注視著前面的男人,同樣半天沒說話。
很久很久後,後來的男人放棄般的低下剛才來後就一直仰望著黑衣男人的頭,“莊主在難過嗎?”
“沒有。”汪碩的聲音有些涼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風的緣故。
“莊主覺的他是?”後來的男人撥動了下耳邊的長髮,讓他們脫離耳朵的束縛,得以隨著夜風舞動起來。
“是什麼?”
“天下第一軍師。”篤定的聲音,暗示了身後的男人心情不錯。
“對我來說,沒有差別。”
寬大的衣袍被山頂的夜風鼓動起來,如同一個吹滿了氣的大袋子,後來的男人低低唔了聲,重新看向前面的男人,“我相信,做第一軍師和做您男寵的價值是絕對不同的。”
“你來勸我?”汪碩終於對身後的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不,我只是想知道您這麼晚卻依舊站在這的原因,據我所知,您只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這樣做,最起碼,在我跟隨您的這些年來,您是第二次這樣。”
“屈一算。”汪碩叫了身後的人一聲,又突然頓住,身後的屈一算卻沒有在意汪碩突然的停頓,依舊認真執著的注視著前面人的背影。
良久,“我差點失控。”汪碩的聲音沙啞,他抬起手,平攤在眼前,死死看著,狀似自言自語,“看秦昭翼碰他的時候。”
屈一算等了半天,卻只有這麼無頭無尾的一句話,可他似乎懂了,幽幽嘆了口氣:“您非常清楚在那個時候您什麼都不能做,如果做了什麼,只會讓情況更糟,可您依舊差點失控了是嗎?”
汪碩點頭,沒說話,目光重新投向漆黑的深處。
“這很危險,身為您的謀士,我有必要提醒您。”
“我不建議您養太危險的寵物,那會傷著您。”看汪碩沒說話,屈一算聳聳肩膀,繼續道:“所以,我需要除去您寵物的羽翼。”
“你注意到了?”汪碩的聲音有些無奈。
“是的。您可以稍微縱容,但這個程度,已經可以危及您,天策閣沒有理由繼續無視。”屈一算的聲音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