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魄抬頭望上座的男人一眼,朗聲道:“將軍非是說笑,冒充有罪之人,當是死罪。”
“那麼,你現在說出,就不怕本將殺了你?還是你以為,你有了什麼依仗?”沐子白說完這句話後瞥一眼汪碩,目光深邃難知。
白魄低著頭,聽完對方的話,又扭頭看一眼身後無動於衷的人,沉默了會後,上前一步,慎而重之地朝沐子白深深一揖,朗聲道:“我信將軍乃是寬容之人,白魄當日所為,實乃被迫。”
“你叫白魄?”沐子白不置可否,反倒又丟擲個問題。
白魄想了半天對方會說出的話,卻不想對方問了這麼個問題,怔愣了會後,才輕聲道:“是。”
“你是他聞聲樓裡的人?”得到回應後,沐子白興趣不減,伸手指向了汪碩。
聞聲樓?什麼地方?白魄眼中帶著迷惑,但思考了會後,還是低低說道:“是。”
“哈哈哈,好,好啊。”半晌過後,上座的沐子白卻是拍起手來,眼中的寒光卻於他臉上的笑意截然相反,白魄莫名冷顫了下,不自覺的就往後挪了挪。
在他往後挪動的時候,身後有人向前,跟他擦肩而過,等白魄定過神來,汪碩已然擋在了他的面前,施施然道:“將軍替我照顧魄的這些時日,自有報酬。”
“報酬?”沐子白停止了雙手的拍打,散漫道:“巫莊主的報酬自會讓人滿意的,對麼?”
“百車糧草。”汪碩不負沐子白的期待,雍容開口。
上座的沐子白斂了斂衣袖,眼中帶著點奇異掃過白魄一眼。
百車糧草,足夠戰時三十萬軍隊一月所耗,為了一個孌童,竟做到這步,這讓沐子白手底下的眾位將軍們高興,自然也更讓他們確定了一個事實,這個少年果真是留不得。
白魄站在汪碩身後,聽男人輕鬆說出百車糧草,沒什麼感動的想法,反倒被周圍人那打量物品般的眼光盯的不自在起來。
“啟稟大將軍”一粗壯將軍站起來,先用鄙夷的目光掃過少年一眼,拱手道:“君子不奪人所好,白公子既然是巫莊主的心頭好,我們哪有不奉還的道理。”
他這一開口,底下的將軍們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紛紛開了口,而且凡是開口就說他們必須把人還回去,他們將軍是深明大義的人啊,不可能不還人啊之類的話,直讓上座沐子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
讓不知道底細的人來,肯定會以為沐子白手下的人集體叛變了,這般用言語把自家將軍逼到不得不放人的地步,這到底是誰手底下的人?
看著這個怪異的場面,亦弦有些呆愣,他本還以為自己還需廢些口舌,卻不曾想會出現這麼個場景,反倒是汪碩像是猜到了什麼,扭過頭,帶著絲瞭然重新審視了白魄。
“住口!”沐子白終一拍榻,制止了底下將軍們的七嘴八舌。
嘩啦一下從榻上起身,怒目一一掃過眾位將軍,輕抽了下嘴角,道:“巫莊主既然肯為一玩物出這個價錢,我說什麼,也不會阻了你。”
“呵呵,謝大將軍。”汪碩似是沒聽到對方玩物二字,淡笑著對上面的人行了個禮。
沐子白只一伸手,就拂去了他的禮節,他現在正眼含笑意從自己手下眾將身上掃過,只把戰場上的殺神們看的渾身顫慄起來。
本來還被沐子白眼中寒意所攝的白魄,在聽到對方那刺耳的玩物二字時,再也壓抑不下羞惱,兩步跨上前去,怒視沐子白就準備開罵,卻在突突對碰上對方複雜的眼神時,瞬間冷靜下來。
沐子白詭異的性子可不是說假的,萬一他改變主意要留下自己呢?怕汪碩也不好強帶走自己。
他雖是改變了主意,卻也不好退回去,想了想,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請求道:“軍妓營內有一個叫蔣月浪的少年,對我頗多照顧,求將軍讓我帶他一起走。”
沐子白似笑非笑望著底下懇求的白魄,卻不說話。
束手身後的汪碩輕一揮手,立在一旁的亦弦走上前來,托起個小木盒子,當著眾人的面,開啟了蓋子。
在蓋子剛開啟的時候,一道柔和的光便從盒子裡射出來,底下坐著的眾位將軍細細探頭一看,又都紛紛倒吸口涼氣。
那黑紅色木盒子裡裝著的居然是顆拳頭大小的寶石,還是毫無雜色透明的最上等寶石,說是價值連城亦不為過。
“這是?”沐子白一伸手,淡笑問道。
“是我替大皇子送的見面禮,亦算那件事的約定之物,將軍請收下。”汪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