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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於遠遠的出現了一隊官差,他們用鎖鏈押著十多個犯人,正往這邊走來。白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囚衣,跨拉著一張臉,真好,乞丐做完換囚犯,他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看遠處的官兵上來,兩個漢子臉上連忙露出了討好的微笑,迎了上去,白魄依舊立在原地,遠遠打量著,他能看到那兩個大漢笑著跟負責押送的那十餘個官兵說著什麼,然後,遠遠的,他們還指了指自己。

最後,兩人中比較粗壯的那個跑了回來,拍了拍白魄的肩膀,“小子,你該上路了。”白魄面無表情的撇他一眼,看著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在一個勁的咒罵著,你才該上路了,你全家都該上路了。

粗壯漢子不會知道白魄心中在想什麼,只對他點了下遠處,大咧道:“你會跟著那群官大哥走,路上再去帶上幾個囚犯後,他們會負責押送你們去沐將軍的軍營。”

“走?”白魄一直維持的平淡表情破碎了,用近乎絕望的語氣問,粗壯漢子不知道為什麼,連發配充軍都不害怕的少年會被一個走字給嚇到,但他依舊沒心沒肺道:“沒錯,走,直到南都,到時候,你們可能會坐船,再趕個把日路。”

這一下子,白魄臉上的絕望徹底融進了心裡,坐半月船,前後還得趕半月路,這還不算之前路上的時間,天呢,他還能活著到那什麼沐子白的軍營去嘛,這路上,就打算要了他這條命啊。

似乎看出少年眼裡的退卻,粗壯漢子一下子放下了臉,冷冷道:“現在想後悔,晚了。”語氣冰冷,手腳更是毒辣,直接一腳踹向了白魄的大腿,直把少年一下子踹了出去。

白魄跌走了幾步,重新穩住身型後,回頭狠狠盯了漢子一眼,卻在對方準備發難時,轉身朝著遠處的官差走了過去。

這一招很有用,背後的漢子只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不得不重新跟了上來,那負責接送的官差彷彿沒看見大漢踹白魄的一腳,只淡然道:“叫什麼?”

“林青峰,家父原是陵城巡捕團練。”白魄脆生生的娃娃音,讓本不怎麼在意的官差抬起了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白魄的樣貌後,表情則更為古怪的又上下瞅了瞅他。

白魄被對方看的渾身不自在,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當頭的官差朝後晃了下腦袋,從他身後就又走出了個男人,領著白魄走到了犯人的最後,“啪嚓”一聲,冰冷又粗重的手鍊子就緊緊的纏住了他的雙手。

無奈的看一眼身前的犯人,從那些犯人的背上都能看到鞭痕,想想就能知道,這一路肯定不會好過,而他這身子,恐怕,真會死在這路上。

可是,一切卻沒有像白魄想的那般難熬,這一路上,那些官差是有鞭打犯人,可是,卻從來沒有打過他。

十二月裡的天冷,他們身上的囚衣又是最單薄的那種,若他還有內力護體,那還好說,可如今的白魄就是個普通人,別人凍的發抖,他自然也好不了太多,他們這隊人都是天不亮就開始趕路,而在夜裡漆黑的時候,才會找落腳點安歇。

在這種天氣裡運送犯人,換誰也不會有好心情,於是這拿犯人撒脾氣的事情,就太常見了,一路上走下來,白魄幾乎天天都能聽到走在他前面的犯人被打的嘶聲慘叫。

可這一切和他有什麼關係呢,現如今他自身都難保,只是有一次,他們在一個破廟裡休息的時候,他睡的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有守夜的官兵問他們的隊長,那個好看的小伢子(小孩子)為什麼不許打,而他們的隊長似乎先詭異的笑了幾聲,然後,輕輕道,那可是送到軍營裡去的。最後,他們似乎集體笑了。

白魄總覺的他們笑的很怪異,而他們嘴裡的小伢子除了自己不會有別人,其餘十多個犯人都是些四五十歲的漢子不然就是垂垂老朽的老人,只有自己的外貌,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孩子。

不是白魄不想更仔細的聽他們談話,而是白魄實在是有心無力,多日來風餐露宿,往日裡嬌生慣養的白魄可受不了了,他若有武功,就算是把他扔到冰天雪地裡,他也能活下來,可現在,他只被十幾天的寒風和連日的趕路一折騰,就病倒了。

整個腦袋脹的他根本聽不清四周的聲音,而渾身燙的他都想直接跳到那冰冷的水中去,昏昏沉沉間,他只聽到自己四周一片嘈雜,然後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時說話,再然後,似乎有誰說了一句,死了就太可惜了。

再之後,他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到最後,他感覺到,似乎有誰把馬尿灌進了自己的嘴裡,他實在噁心澀的厲害,剛想往外吐出一口,便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狠戾道:“不想死就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