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碰上那個特殊時期,就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做到今天這步的,最起碼,朝廷中的兩位重權皇子絕對無法容忍。
可今日的他,掌管六十萬軍隊,替大周扼守著南隅邊界的國門,舉足輕重,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人敢惹?
白魄把對自己的擔憂先放到了一邊,努力探出腦袋像前邊張望,圍著馬車的人都已經去了前邊,隔著十多輛車子,白魄也不用擔心他們看到了,只要自己動作小心些,不會被注意到就行。
護送車隊的一百多個黑衣人全部去了前面,於對面的白衣人群觸目相望,原先在城門口和養元交涉的那個管事又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眼前面的人,小心開口,“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擋路?”
“奉化沐府?”白衣人群中也走出個人,清冷問道,他這一問,那管事的臉色就僵了下,很明顯,對方這麼問,那就是衝著沐將軍來的,而且,恐怕早就等候在這裡了。今晚註定不能善了。
那管事的臉色僵硬,可躲在車上的白魄臉色也不好,剛才因為離得遠,看不太清楚,現在白魄可是大膽的把整個腦袋都伸出來的,而且,那白衣人群中走出來的那個人,現在正站在雙方的火把下,讓白魄看的是仔仔細細。
那白衣人臉上戴的面具正是讓白魄變了臉色的原因,渾身雪白的衣服佩戴上白色的面具,全身無一雜色,在這夜裡看著本就夠詭異了,可更詭異的是,那雪白的面具在眼角處,居然畫有一個血紅的手印。
可面具的詭異也不是讓白魄變色的真正原因,白魄震驚的由來是因為他腦子中突然閃過的一個畫面。
那晚他端著摻雜了散功粉的茶去汪碩房裡,恰好碰到汪碩在訓斥一個渾身漆黑的手下,他當場就認出了那是巫靈山莊的密隊,從而猜測出,汪碩可能跟江湖新貴巫靈山莊關係不淺。
白魄再仔細的回想了下,腦中突然閃過的那個畫面,當晚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汪碩右手邊擺著書,貌似之前是在看書,而他的左手邊,正擺放著一個和這些白衣人臉上一模一樣的面具。
雪白的面具唯獨在眼角處畫出個血紅的手印,那麼奇怪的面具,他不可能記錯,當晚的事情以汪碩強吻他把藥灌回自己嘴裡結束,否則,他一定會問問,那奇特的面具是幹嘛用的。
他絕對沒有想過,會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再次見到這面具,回想起當日汪碩提到沐子白時那複雜的表情,白魄覺的他似乎觸控到了些什麼。
別看白魄自己在這裡想了這麼多,可前邊的景象不過還在一問一答之間,那管事冷著張臉想了會,淡然道:“是沐將軍府的沒錯,敢問是哪路朋友?”
那群白衣人明顯不像養元那麼好交代,領頭的人看對方管事回答是,直接一揮手,身後的近兩百號白衣人“唰”一聲齊齊拔出了彎刀,撲了上來。
那管事明顯沒想到,對方連讓他說第三句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衝了上來,他只能狼狽的退回黑衣人中,不過眨眼間幾百黑白衣服的人就混戰在了一起,雙方都默契的沒有喊殺,一場無聲的廝殺就這麼激烈的開始了。
雖然整個戰場沒有嘶喊聲,只有刀劍碰撞和刀體刺入肉體的悶響聲,可白魄並不會認為這場無聲的戰鬥很普通,恰恰相反,展現在他眼前的一切都無比慘烈,不過他發愣的這片刻間,地上便倒了幾十號人,穿什麼顏色衣服的都有。
這根本不是在打鬥,這根本就是在拼命,打架的雙方甚至沒有多談什麼,直接刀刀就要對方的命,白魄雖然不知道那些白衣人跟汪碩是什麼關係,但他不認為,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對自己網開一面,不管在這裡打鬥的雙方最後勝利的會是誰,一擔發現他,那自己這條命可算交代了。
所以,哪怕前方的戰鬥很激烈,他也顧不得再去看,乾脆一狠心,把重心朝著馬車下栽去,他本就已經蠕動到了馬車邊,這一下,正好滾下了馬車。
前面戰鬥正濃,他卻藉著這個機會,以麻袋為遮掩,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幾下,在離馬車和前面打鬥的人群遠了點後,總算用雙手和嘴巴把袋子口一點點撕扯開,最後整個人都鑽了出來。
來不及伸展一下自己捲縮許久的身子,白魄就抬頭朝前面正在打鬥的人群望去。
不過他逃離馬車的這一點時間,拼殺就已經有了結果,畢竟是白衣人的人數更多,已經隱隱有了壓制黑衣人的勢頭,雖然現在黑衣人還暫時看不出敗勢,但明顯已經在疲於應付了。
這樣下去,失敗是早晚的事情,白魄狠狠吐出口口水,再死死盯一眼前面混亂的人群,然後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