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襲擾更是常事,單單是四五兩個月來,大周死在胡曷人手上的人就達到了五萬之數,被掠奪去的女人更是不能統計,整個大周漠北邊界民心混亂,人人自危。
比起北疆人以殺戮為樂,這種類似動物的屠殺行為,出自生存的毀滅則更讓人心寒。
盧家堡的人運氣並不太好,煩悶的天空漸漸暗下來,空氣中慢慢傳來了血腥味。
胡曷人從大周這邊掠奪去的女人除了供享樂外,大多的都被充當了食物。
凡是胡曷人經過的地方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守城士兵反應很快,在遠處沙塵慢慢大起來的時候就吼叫了起來,百姓們全部速度回到城內關閉了城門,而遠處穿著碎布片,在關鍵位置捆綁樹枝的胡曷人群出現了。
他們渾身漆黑,數萬人只有少數人穿著整齊的衣服,大多數都是赤身裸體,比起大周人白嫩的面板,他們被曬的跟焦炭一般,只露出的牙齒是血紅色的。
一匹馬上往往騎乘了好幾個人,大多數人都赤足行走,速度卻極快,濃烈的殘虐氣息撲面而來。
天氣似乎更陰沉了……。
……
大周皇城涅京中心那佔地足有三千多畝的皇宮,一如日常的雄偉寂靜。
一個傳令兵舉著加急文報一路高聲吼叫騎馬直入,文報被一道道關卡的人接過,然後在皇城中被不斷傳遞。
皇城正中的天日殿中,文武官員正站立兩旁,足有十九步臺階的高臺上,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人端坐其中,一身黑色鑲著紅邊的龍袍象徵著那天地間無上的權力——大周天北帝秦君墨。
做了三十九年的皇帝,什麼事情是他沒有經歷過的,那看著有些蒼老的面容遮蓋不了那雙看似渾濁實則通透的眼。
底下的官員小心翼翼的彙報著最新的訊息,盧家堡沒,三千多人無一倖存。
這一訊息讓正爭吵著要不要出兵的大臣們集體寂靜了下來。文報上整齊的字跡似還未乾,彷彿讓他們聞到了邊界城市那濃烈的血腥味。
“你們還有什麼想法?”穿著皇袍的老者聲音平淡,沒有半絲煙火味,讓想聽出他真實想法的大臣們一如既往的失望了。
良久,沒有人說話,上面的天北帝微微移動腦袋,目光從眾多文武百官身上一一走過,頭冠上的權珠互相碰撞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老人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文官最前面的另外一位老者身上,平平道:“羅宰相的意思呢?”
被天北帝點名的老人走出文官序列,先恭敬的行了禮,才慢悠悠道:“臣以為蠻人欺我之盛該動兵,只錢部的所剩錢財不多,恐消耗不起如此一場戰鬥……。”慢悠悠的話說了長長一段,只最後一個意思,我認為是應該動兵的,只是沒錢啊,您老人家如果堅持要動兵,那您看錢財從哪裡來?
這羅宰相便是大皇子的外公,羅貴妃的生父,天北帝的父皇在位時便已權傾朝野,可以說是文官門閥家族的代表者。
天北帝沉吟會,又緩緩道:“錢部首,錢部的錢財可真這般緊張?”
被點名的紫袍官員出列,恭敬平板道:“錢財是有餘的,只過段時間就該往費司挪下半年的用度,再加上左右二軍又到了發軍餉的時候……”
費司就是皇族的小金庫,皇宮中的用度都得花這裡面的錢,也包括皇帝賞人所用的錢財。秦君墨沉了眼,他很清楚官員言下之意了。
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天北帝把目光放到了文武官中央首位青年身上。那青年一襲黑色衣袍鑲著金色的邊,上面繡著銀龍,一根黑色的腰帶上碩大的紅色寶石配著青年束冠上同色的寶玉,只靜默站在那,渾厚的壓迫氣勢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青年挺拔的站著,似是沒有聽見朝堂中的紛爭,微閉眼,一手橫隔在腰上,中指輕輕的一下一下敲擊著腰帶上的寶石。
微閉的眼不是沒有看見上面老人的視線,但他依舊挺拔站著,似未發覺。
天北帝複雜的目光微微暗淡,好啊,好,他傑出的皇兒,真是好啊。
不過二十有六,就有這般沉著氣度,深沉心計,冷酷心態,真對的起他秦家血脈。
有沒有錢,是錢部首說了算的嗎,雖然心裡發苦,不過面上還是平靜如斯。
“皇兒,可有什麼看法?”
青年比常人更薄的雙唇往右輕翹,睜開了一直假寐的眼,一度被斂下的光芒一霎那刺目的天北帝都微微移開了目。
看上面的老人轉移了些目光,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