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師兼著符大人也跟著去了,剩下一堆大小皇帝心腹傻了眼,等再一打探,就得知了所謂白公子大名。
這下見皇帝回來,全體迎到殿門口,卻見難以揣測的皇帝懷中還抱著個人,能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匆匆對視一眼,又全部跪伏下去。
“皇上。”
“平身。”汪碩倒沒多的表示,踏上如鏡面般光滑的地面,緩走幾步,到了大殿中央,才輕輕把懷中人放下。
白魄雙腳剛踏上地面,就站直身子,抱著他的人越過他走向上面的龍椅,端坐下來。權珠遮掩下,神色再次晦暗,聲音也恢復威嚴,卻沒了人氣。
跪下的七八個人又再次整理下自己的衣袍,這才站起。上邊汪碩垂目看著,又再次開口,“都落座吧。”
“謝皇上!”那幾人再次行禮,這才一個個有序的坐回兩側的位置。
白魄瞅瞅上座的人,又把視線落到這些人身上,這些人都穿著大周官服,或紫或紅的官服上繡著些他不認識的鳥獸,他正想再仔細看,殿門被向內推開,迎著日光又有人跨進殿來,卻是落後一步的席空諶。
青年依舊持著摺扇,到了殿內恭敬行禮,沒了白魄初識時的肆意,神色嚴肅。
汪碩輕頷首,他就走到右邊首座坐下。
白魄傻看著,視線一移轉,發現右手尾座上的官員正在放肆看他,喲!他稀罕,跟著對看過去,“亦弦?”
那人看他一口喊出自己名字,輕抽嘴角,站起身作揖,“白公子。”
白魄蹭蹭跑過去,一把拉過他手,第一次用全然的喜悅看他,“你也在啊。”還真有點在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他身旁座位上還坐著個人,白魄也認識,屈一算,但白魄沒興趣打招呼,他跟屈一算的梗早便有了,也不打算解。
剩餘的白魄不認識的官員都冷淡著臉注視這一切,沒甚動容。
亦弦左右看看,上首皇帝的目光壓的他難受,他尷尬抽出自己雙手,朝白魄打個眼色,白魄翻翻眼皮,白眼回贈,看亦弦露出詫異神色,才好笑的後退,不再逗他。
“繼續說吧。”上首的人沉沉開口。
白魄看他們又要開始談論正事,腦袋左右轉轉,沒空位置,汪碩又沒叫座,蹭蹭的往上跑,到了龍案後,見龍椅寬大橫躺都不成問題,乾脆一屁股坐到汪碩身邊,居高臨下看向下邊。
他這一動作,左右兩側數人變臉,左側首位便有老者立馬站起,指責他行為:“放肆!……這……陛下啊!”
看汪碩沒反應,那老者忽的跪下,語氣悲愴,“皇上,天家威嚴,容不得這般踐踏啊!”
汪碩依舊沒反應,微側頭看白魄,就看白魄老神在在的看老者片刻又歪頭去看其他人,絲毫沒被影響。
他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頭髮,白魄轉過頭來看他,漆黑的眼裡閃過好奇,看的他心中更柔軟。
那老者看自己的話沒引起皇帝的重視,而且身邊其餘坐著的大臣雖也有變色的,但除了自己便再無人站起,心中更氣,只當這些人忌諱皇帝心頭好,便“砰砰”磕起頭來。
汪碩的目光終於從權珠後落到老者身上,“吳大人這是作何?”
“皇上,君得有君綱,才可約束臣下,白公子這。。。。。。”
話未完,已徑直被皇帝截斷,汪碩的聲音淡漠,無太多波動,“小魄不喜被規矩束著,殿內又都是孤近臣,孤不責則眾卿多包容。”
“皇上。。。。。。”老者抬起有血跡的額頭,苦苦再勸:“便是因著都是近臣您才不可。。。。。。”
“皇上,剛才議的費司之事,微臣認為還可。。。。。。”
又是話未完便再次被截斷,老頭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但這次攔住他話頭的卻不是皇帝,而是屈一算。屈一算從位置上起來,便似沒看到坐在龍椅上的白魄,徑直繼續剛才的話題,把紫衣老臣拋在一邊。
那老頭氣的發抖,直瞪他。
屈一算無視,底下倒有幾個目有所思的從屈一算和老臣身上掃過。
老頭脾氣看著很犟,一口氣緩下去又想再開口,那邊又站起個人參與了話題,卻是亦弦。
幾個人一連續插話,老頭一時沒找著機會插嘴,再過了會兒,皇帝目光似是無意掃過殿下,才詫異道:“吳大人站著作甚?”
老頭神色難看,抖了幾下手,再細看幾眼皇帝,終是抖著身子重新坐回位置。
坐下半天臉色也沒見好轉,目光嚴厲的一個個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