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豪邁開口:“城中以備下美酒肉食,小王帶掌者進城罷?”
“可!”
車內再次傳出個清脆字眼。
遮路鷹眼看向身側幾個心腹,那幾個男人立馬騎上駿馬,帶著白魄馬車周圍貼身的親衛往康居城中去。
白魄馬車再動,那個俊朗聲音的主人似乎到了車駕旁,貼心道:“已經進城了,掌者可要先去梳洗?”
白魄看看自己端坐著的身子,想了想,回答:“也好!”
進城後,新番康居王就走開了,想必是去安排晚宴的事,而白魄讓八萬護衛駐紮在城外,帶著兩萬衛軍進城,剛才那兩萬衛軍也被城內守衛帶去軍營安整,祝新比較警惕的靠近白魄車駕輕問一句,“長老?”
白魄知曉他的意思,無非是擔心衛軍都不在身邊,怕遮路心懷不軌。
他閉目,漫不經心道:“先不說他能拿我怎麼樣,我若在城中有半絲損傷,康居城必然寸草不生,遮路不像如此無腦之人。”
‘爻’盤旋上他掌心,白魄往後躺下,“聯絡城內堂口,隨時關注城內駐軍動向。”
“是。”祝新恭敬應聲,還比較詫異隔著馬車看白魄一眼。
以長老往日的桀驁,雖然他依舊會勸告,但長老一定不屑於做此安排。
但他又怎會知道白魄多年的經歷,白魄當日就是因為他的桀驁而在汪碩面前徹底沒了抵抗的能力。
等在冒著白霧的池邊站定,侍女們服侍著他一件一件脫落衣服,本還纏在他手臂上的蟲皇卻不知了去處,幾個侍候的女孩都表現的極為小心,白魄表情有些不耐,揮手遣散人,自己用腳尖觸碰了池水,在白霧中慢慢走進池中,端坐下來放鬆泡起澡來,池水到他胸口處,他再往下沉了沉,一隻玉白手臂慵懶攤在池子邊沿,在水汽迷濛中突然就想起了昔日那隻強壯手臂攀蓋上來的觸感。
他心中一驚,臉上已是臊的發紅,但依舊阻止不了自己思緒的蔓延。
強壯的雙手在水汽中強硬的按住他的手,厚實的胸膛隨後壓上,不容置疑的低語彷彿還在耳邊,他無力伸直雙腿在水中踢踏,被壓迫至欲1望高峰時的低聲啜泣,交疊身影間的水花四濺,同樣是他玉白細嫩的雙手,那時卻如瀕死的人般用力捏著池沿,身後是被前後動作帶起的水流,分不清是水面的拍打聲還是運動本聲的響動,在池上一直迴響。
白霧迷濛間,他回身哀求卻被擁入寬厚的臂膀,於是動作越發的激烈。
白魄突然驚醒過來,彷徨四望這方小小浴池,上方雕塑蛇形大口開著,熱水還在不斷流入,他卻忽一下從水中站起,嬌怒的一掌打向水面,水花四濺間他又慢慢冷靜下來。
這裡不是大周皇宮,更沒有那個男人。
自己也不是大周皇帝肆意妄為卻不被苛責的小情人。
他是白魄,玄宗至高無上的長老。
他轉身離開浴池,門外早有侍從在恭候,他玉白的腳踩踏上地面的絲織,披上綿綢,拭乾身上水珠,有親衛上前替他套上長老服飾。
白魄隨著王府內的侍從走上王府大殿,拖地有半米的白袍在他身後緩緩移動,邊層的紅墜是這件長老服袍的唯二顏色,鮮紅如血在如鏡地面波動。
他仰著腦袋,直視王府大殿上的首座,對一殿坐著的人視若無睹,卻沒人覺的有何不妥,全部跪拜下來,問候聲在大殿內盤旋。
“恭迎掌者。”
白魄笑著,漫不經心把半溼頭髮用黑繩綁縛到身後,耳邊墜下的兩縷他也毫不在意的隨手撥到腦後去,上首位置邊坐著的男人微仰了腦袋同眾人一起下跪,白魄移轉視線到他臉上,年輕男人渾身一震,眸中詫異之色更濃,但城府心機還是讓他露出恭敬神色,只眉梢處怎麼也無法掩飾的驚豔還是被白魄所捕捉。
白魄一笑,走至上首王座坦然落座後又再靜默片刻,才親口慢悠悠道:“諸位大人請起!”
“神教在上!”本跪伏一地的人全部半站起身體,低垂雙眼看著地面,又再次跪伏下去,以手心碰觸地面後,才再次站起。
白魄一手攤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漫不經心拿起桌上玉杯在指尖撫摸。
殿內如他預料般有一瞬安靜,後又不間斷有吸氣聲響起,他默不作聲盯著指尖玉杯看,半天才回望向殿下,清脆聲音略顯淡漠:“各位大人還站著作何?”
他身側的康居小王首先反應過來,再次恭敬對著他一點頭後當先落座,殿內的人看他們的王已經落座,這才三三兩兩的跟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