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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候的人群中有人領頭撲出來,大漢張著嘴,熱淚一個勁下來,卻“唔呀”的發不出聲音,只餘哽咽在喉間吞嚥。
白魄複雜洶湧的眼落到漢子身上。他的親衛二隊隊長,祝新。
憨厚的漢子從四年前看丟長老開始就日日夜夜受折磨,尤其在登霄山得知長老不在後,他們就被集體關押在了白魄的長老閣中寸步不得出。
現今看自家長老歸來,真正五味陳雜,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受不了的涕淚橫流。
白魄上前幾步,停在低頭的漢子面前,清脆的聲淡的像要隨時融化進風裡去,“怎麼了,這是被誰欺負的掉馬尿了?”
“長老!”祝新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安慰,撲上來,抱著白魄的腳,龐大身軀不住顫動。
白魄靜靜看著,片刻又扭頭去看身後幾步處負手站著的男人。
“暫未收到天宗的命令,你先回長老閣罷。”滄良走上前來,與他對視,又垂眼看匍匐在地嚎哭的男人一眼,再一展袖子,不知從哪抽出那支玉白笛子,當頭離開了。
白魄再一挪腳,祝新趕忙從地上爬起。“長老?閣裡已經備下了一切,您先回去梳洗梳洗吧。”
白魄甩甩長袖,點頭,不置可否。
祝新一拽腰間長刀,威風凜然往前走,眼神凌厲,四年來頭一次這麼昂首挺胸。
五十號親衛也都整齊羅列,齊齊跟在白魄身後往右邊山道走,滄良的長老護閣在瓊樓左邊,剛早自顧自的走了。
白魄低著頭,長老統一白袍上綴著的血紅邊沿在地上拖過,他的步子緩慢卻堅定,一步步踩踏而過,耳邊是山間的風,腳下土地跟他當初離開之時一樣,沒有分毫差別,就連兩旁樹上掛著鈴鐺的位置都一樣,間歇發出清脆聲響。
靠近他所住的執魂長老閣所時,蒼鬱樹木間偶有人影閃動,他不用看著前方也能憑藉記憶走的順暢,直到整體黑曜石打造的長老閣出現,他才緩慢抬起頭,盯著牌匾看。
四年時間。。。。。。一切的一切在這個山中堡壘中似乎毫無變化,依舊是那麼個景色,那麼群人。。。怎麼心。。。。。。就這樣……空的落不著地呢。
一路上歸來的如同籠中困獸,沒有展翅高飛的興奮,有的只是無盡迷茫,和知曉身後不再有那個懷抱的。。。。。。難過。
白魄,變的是什麼?他在心中不住問自己,你看到了的,這裡的一草一木,毫無變化,那麼現在心中的一切感受,變的又是什麼。
“長老?”祝新眼中終於帶上一絲疑惑。
白魄揮手,示意無事,廊側上懸掛的命色鈴鐺不住響動,黑色殿門在白魄眼前緩慢開啟,他稍提了下拖地的白袍,跨步進殿。
外頭的燥熱在進殿後褪去,白魄再走幾步,到了殿中央,整體黑曜石打造的長老閣和四年前一般沒有什麼差別,殿內十多個柔弱女子見他進來,都止不住或長或短的吸氣,白魄視線從她們身上淡漠瞥過,頭也不回輕聲吩咐:“遣她們下山。”
“長老?”祝新上前,再問一句。
十多個女子聽了這話,目中神色各不相同,但統一的不敢說話,隻身子有些發抖。
“我需要說第二次嗎?”
“是!”祝新下跪,又側身給身側護衛打眼色,那些男人上前,各拎起一個女人往門口走。
白魄看也不看,走到殿內正中石椅前,伸出雪白手指去輕輕撫摸,眼神又無神著落向整個大殿,由殿樑柱上懸掛下來的黑色紗織在大殿中偶爾飄晃,龐大殿內不時有風穿殿而過,比起外間的炎熱來說,殿內的溫度可說是極為舒適的。
登霄山整體的建築便是個陣法,五位長老的護老閣便是處在瓊樓下方五個方位,又同時位在可移動的生門,每個季節根據陣法變動,夏日會處在陣中風眼處,殿中整日都會有山間的風穿殿而過,到了冬日,陣法再變,風眼撤除後又恰好處在暖陽地。
要攻破登霄山極其困難,山勢是一回事,這陣法就是另一個不可跨越的障礙,經過數代執陣長老的完善,玄宗總部的‘如夢大陣’早已名揚天下。
被稱為天下陣法之宗也不為過。
席空諶曾把玄宗長老和壇主比喻成玄宗這個龐大建築的柱子,只有砍斷他們才可讓玄宗這個龐然大物倒下,這點印證到登霄山上的陣法來說,倒是對的。外來攻擊者只有摧毀五老閣中其三,才可打破中心死陣,通向陣眼處的瓊樓。
只是這點談何容易,天下間又有誰人可從登霄山底突破層層大陣,甚至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