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直沒提起自己的家世,也沒有提起自己現今靠什麼度日,但其實,她也明白,那晚旁聽了的少年應該是很清楚的,尤其,她還每晚都出去。
可少年好似不在意,這才讓她心中的尷尬難堪少了些,平靜的日子就這麼過了十多天,白魄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中間還天天在女子的注視下嚥下那一大碗一大碗的湯藥。
女子的房外有個小院子,應該是養了些雞鴨,每天清晨都能聽到雞鴨的叫聲,偶爾還會聽到狗叫聲,每天傍晚院子外也總能聽到商販的吆喝聲。
可白魄卻從未踏出過房門一步,不是他不想動,是他實在無法動彈,在來女子家的第二天後,他就拿出了從不離身的那個小玉瓶子,也就是初來中原時他便一直握在手中玩的那個。
那不是個普通的把玩物品,裡面裝著執規長老雲羽給他配置的救命藥丸,一共只有三顆,雲羽當初就告訴過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吞食這藥丸。
這藥丸雖然能在封魂針再也無法剋制的時候救他一命,卻也會給他自己的身體帶來難以彌補的傷害,三顆已經是他的極限,若想繼續吃,恐怕白魄等不及封魂針,便能先把自己給毒死。
那天為了甩脫陳忠和之後追來的殺手,他不得已貢獻了自己的精血,發動了唯一的一個保命蠱,卻也讓本來平靜的封魂針再次活躍了起來。
已經沒有半點武功的他毫無辦法,只能吞下三顆藥丸中的其中一顆,卻沒成想,雲羽嘴中的副作用這般強烈,竟然讓他十多天爬不下床,再加上一場高燒,險些讓他把命丟了。
可以說,他這條命是女子撿回來的,那天晚上若女子不理他,由他暈倒在街頭,那麼恐怕第二天早上,地上就會多具屍體。
所以,在今早女人還遲遲未歸的時候,白魄皺起了眉毛,扭頭看看窗外,太陽早就透過木窗,灑滿了整間屋子。
往日這個時候,女人早就回來給自己張羅早飯了,難道,是出事了嗎?妓~女能有什麼地位,白魄覺的他越想便越擔心,他以前在北疆的時候,也從沒把這種女人當過人看待,別說是這樣的女人了,就是平常的良家女子,他也是想殺便殺。
要不要出去找找對方,白魄在思考了一陣子後,還是決定起身,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才爬下床,剛把腳踏在地上,整個人便又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這幾天就連拉撒都是女人端著盆子伺候著他的。
剛在地上掙扎了幾下,門便被人推開了,女人推門而進的時候,就見白魄跌倒在地上,吃驚的叫了一聲,趕忙快行幾步攙扶起了白魄,白魄總算藉著對方的力氣,站起身子,可他不過是輕輕擦到一下女人的後背,女人便痛叫了一聲。
“你怎麼會到地上去的?是餓了?”女人一個微笑就掩飾了過去,可白魄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他眯著眼睛再打量了一下女人,外表似乎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隨著視線轉移到了對方的後背上,白魄皺起的眉毛更緊了些。
“我去給你準備早飯。”看少年的視線集中到自己的後背上,女人臉色難看了下,轉身便想走,可少年顯然沒那麼好說話。“先站住。”
女人猶豫了下,才回過身,艱難的扯扯嘴角,“小魄,怎麼了?”“先坐下吧,我想和你談談。”白魄指了指桌子,便自行落坐了。
女人又小心的看了看少年,見對方的神色很堅定,只能坐了下來,同時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她真的很害怕白魄會直接問她後背怎麼了,那會讓她難以啟齒。
“給我說說你的過去吧,否則,我不會再接受你的好意。”白魄沒有繞彎子,脆生生的聲音直切主題。
“為什麼突然想知道?”女子輕柔的聲音帶著絲無奈。
“不想再接受一個人沒有原因的好。”少年的聲音依舊生冷。
女人的眼神掙扎了下,最後還是低啞著聲音,娓娓道來。
“我是個普通農家的女孩,只是自幼私塾的先生喜歡我的好學,教過我學字,後來,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父母和當地一個小富商約定好,等我十六歲就把我許給他們的獨子。”
女人的聲音到這裡便斷了,抬頭又看了看白魄,見對方的眼神依舊堅定,復又慢慢的低下頭去,聲音裡已然帶上了絲悲愴。
“誰知道,新婚之夜,夫君居然。。。。。。死在了我的身上。。。。。。婆家嫌棄我是喪星,不但在當晚毒打了我一頓,還連夜把我送回了孃家,大鬧了我家,討要當初的聘禮。”
“婆家的人蠻橫,聘禮原就沒有那個數,卻非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