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葉扁舟如浮萍般在湖中飄蕩著,向著絲竹管絃聲劃去。小舟上,少年一襲青色薄衫,緩緩搖著扇子。唇畔含笑:“船家,再不快點,就趕不上含碧閣的畫舫了。”
搖櫓的老船伕哈哈兩聲:“含碧閣的畫舫晚間才會回航,公子不必心急。”約莫是男人間的心照不宣,又笑了兩聲方才罷休。
少年倒也沉得住氣,絲毫不以此為意。一張老實忠厚的臉笑起來愈加忠厚老實:“天下美人出風暖,風暖美人出秦淮。何況含碧閣的姑娘就是在這整個秦淮也是拔尖兒的。區區嚮往這秦淮河的吳儂軟語極久,這不是怕去晚了美人兒就沒了麼。”最後一句嗓音有些低。似是想著什麼有趣的事。
老船伕頓時明白過來,一張老臉如同菊花褶子展開般曖昧地笑著:“原來如此。公子也當真是性情中人吶,但公子可知,這時間越晚,閣子裡的姑娘就看著越有味,哈哈。”船伕素來在西湖上做撐客上青樓畫舫的生意。煙花之地浸久了,說話也沾染上煙花味兒。
少年嘴唇動了動。不再說話。扇子卻搖的更加歡快了。
☆、你勾不起我的興致
含碧閣的嫣紅姑娘素來眼高於頂,閨房也極少留客。今晚卻親自迎進了一位極俊俏的少年公子哥進畫舫。眾男客看到那少年青衣長衫,上挑的桃花眼似含了一汪春水,斜著眼掃過畫舫大堂,水波盪漾,眾人頓時覺得心像是已經醉了。
少年的廣袖攬過嫣紅姑娘的玲瓏腰,嫣紅姑娘的身子就軟在了少年身上。領著少年上了二樓閨房。
眾人可惜地咂咂嘴,摟緊了偎在身上的姑娘,心火更甚,動作也愈加大膽直接。
“公子,是嫣紅彈得曲子不合公子的意,還是嫣紅彈得不好,公子好像都沒有在聽嫣紅彈琴呢。”香風瀰漫的雅間裡,嫣紅輕佻慢捻撫著琴。彈到一大半,才發現眼前的男子既未像一般文人騷客一樣認真聽她彈琴,也不似那些輕佻急色的嫖客一樣緊盯著她不放,只是捻著酒杯放空狀神遊。嫣紅不滿地挑了個重音停下彈奏,撅著嘴問道。
“唔,怎麼會呢,嫣紅姑娘這曲《洛神》讓區區覺得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只是還剩一些未奏完,請姑娘續完此曲讓區區再欣賞一下罷。”蘇碧落擱下酒杯,安撫著面前的美人。
“呵呵,奴家實在佩服公子,心神明明都未曾放在在奴家的曲藝上,也能聽出這首是洛神,還能聽出這首曲子還未彈完。”嫣紅婉轉一笑,從琴邊起身來到案旁,屈膝跪坐,執了酒壺為蘇碧落滿上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半靠在蘇碧落身上,有意無意地蹭著蘇碧落,柔聲細語地撩撥道:“既然公子對聽曲沒什麼興致,天色已晚,不如讓嫣紅伺候公子就寢。”細長的媚眼春色繚繞,半邊衣衫已是欲褪非褪,隱隱可見薄衫內中桃色小衣。
蘇碧落緩緩飲著杯中酒,任其在自己身上作為,似笑非笑道:“都說含煙閣的嫣紅姑娘無論是技藝還是伺候人的功夫都是秦淮河上最出挑的,區區如今有幸能得嫣紅姑娘厚愛,真是三生有幸。”
嫣紅聽到蘇碧落如此說,眼裡有掩不住的得色,一雙媚眼更是含羞帶怯,挑逗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大膽豪放。
好一會兒之後,嫣紅幾乎使盡了全身解數,蘇碧落卻還是歸然不動地飲著小酒,連臉都未紅上半分。
嫣紅輕輕錘著蘇碧落已經被她挑開的衣襟,嬌聲嗔道:“公子今夜難道不是來找嫣紅解悶,而是來拆嫣紅臺子的麼?公子可真是堪比柳下惠。”嗓音裡的不悅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還是露出一些疑惑與鄙夷。
蘇碧落低頭,沿著嫣紅的臉頰一路吻到頸項,在側頸流連著。嫣紅的心火一下就被蘇碧落給勾起來了,心裡的那些小心思也消失無蹤,暗道,“此人真是此中老手,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貨色可比的。若是能得他垂憐,今晚真是莫道不消魂……”
正浮想聯翩時,嫣紅感覺到蘇碧落在她耳旁不輕不重地咬了幾下,就在她心火難耐,打算乾脆主動獻身撲倒蘇碧落時,卻聽到蘇碧落半點情慾都不含的嗓音說道:“看來嫣紅姑娘勾不起區區的興致,那區區就不在此浪費時間了。姑娘告辭。”
嫣紅不服氣地正要反駁,眼前一花,少年已不知所蹤了。
☆、時間是最好的靈藥,不是麼
蘇碧落抱著一壺酒仰面躺在秦淮河上一條孤舟裡,惺忪的眼望著夜空。
剛剛在含碧閣看著千嬌百媚的嫣紅,心裡竟是半點感覺也無,甚至腦子裡浮現出的是藍珏書的身影,幻想那時在自己面前挑逗自己的會是藍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