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一拊掌:“怪不得當年苗疆王約父王共謀起兵,時機掐的那麼準。如此,慕容山莊的位置和三枚金印的位置對苗疆來說,一直都不是個秘密。但為何苗疆王還要等如此久,甚至在端木鋮老匹夫放出風來,才展開行動?”
蘇碧落略一彎身:“王上聖明。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皇帝和國師對藍顏可謂千依百順,榮寵到極致。被天下間最尊崇的兩個男人那樣捧在手心,任誰都會心動。所以顏醉皇朝崩滅,藍顏被苗疆王秘密帶回苗疆,卻始終不肯說出苗疆王最想知道的兩大秘密。臣聽說,自從當年的事後,藍顏也被關在地牢幾十年不見天日。”
軒轅眼斜過蘇碧落,意有所指唏噓道:“都是孽緣啊。”
☆、他效忠的,從來不是您!
蘇碧落怎能不知自家主上想表達什麼,不過此時,他只能繼續裝傻:“直到端木鋮的第三子端木衍誤入苗境被抓,藍顏為了救端木衍,才不得已說出金印和慕容山莊的位置。”
軒轅問道:“為何藍顏要救端木衍?”
蘇碧落已猜到軒轅會有此一問,答道:“因為端木衍的母親是顏醉皇朝最後一位存活下來的小公主。”
軒轅恍然大悟,習慣性將食指扣起,扣了扣書案。
紅桐實木的書案發出沉悶的兩聲響動,蘇碧落的心隨著聲音顫了顫。
然後,軒轅果然悠悠地,極度犀利地牽出了此時蘇碧落最不想牽扯到的人。
“蘇卿,可還漏了誰,嗯?”
那一聲“嗯”字是軒轅慣用來壓場的,可謂是陰陽頓挫起伏迴轉百味其間。
蘇碧落無奈地一拱手:“吾王真是……千秋萬代的聖明。”
軒轅嗤笑一聲:“少抬高帽子給孤。蘇卿想繞過去,或許要等孤老眼昏花,或是卿已修成正果。”
蘇碧落的脾氣完全被老狐狸的氣場鎮壓得嚴嚴實實,只得老老實實憋著氣:“臣不敢。”
將胸臆的鬱氣壓下,方回道:“苗疆的現任聖子是苗疆的二王子。”
“苗疆不就只有一位跛腳王子?”
“回王上,苗疆的二王子因天生紅瞳,故被視為不祥。但又聖紋天成,二王子因此成了苗域百年難得的聖子。所以苗疆王不能殺他,只好隱瞞他的王子身份,蒙其雙目暫且養著。後來因為端木衍闖入苗疆的事,二王子為了保護大王子,甘心被苗疆王利用。”
話已至此,軒轅伏羲心中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明白了,懶得再惹自家屬下炸毛,支著手錶示此問話到此結束。
蘇碧落輕輕舒了一口氣,垂下臉。
微卷的發從額鬢落下,遮住了本就不明朗的表情。
還好他只是問了藍珏書,而未問凌墨顏。
蘇碧落內心如是想。
可是蘇碧落還是再次健忘了一句話——薑是老的辣,狐狸麼,自然還是老的更要狡猾。
軒轅伏羲只是再換了個姿勢,就再度開了尊口:“唔,另外——”
蘇碧落的心提起。
軒轅繼續用很平穩,平穩到聽不出一點情緒的表情道:“摺子上凌墨顏的事,怎麼說?”
蘇碧落擠了擠眉,挫敗地酹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王上,您老不是看過摺子了麼,別問臣這麼嚴肅深刻的問題。”
軒轅的表情還是缺乏可陳的平淡,語氣卻帶上一絲兇狠:“讓你說就說,哪來憑多廢話?”
蘇碧落暗嚎一聲,完了,這招暗渡陳倉還是沒能忽悠過老狐狸,不知待會說完還有沒有命在。不過鑑於若是不說的話,恐怕自家王主子現在就會炸毛得很恐怖,只得抖抖嗓子繼續說下去:“凌墨顏其實效忠的……從來不是您。而是清安侯蘇清顏。”
☆、不過露水姻緣
軒轅的臉上有點陰,面沉如水,抬了抬手示意蘇碧落繼續。
“而蘇清顏,是前朝二皇子的餘孽,顏醉皇朝僅餘的嫡皇子。”蘇碧落悄悄盱了一眼軒轅越來越可怕的臉色,乾脆閉了閉眼睛一口氣說完剩下的話:“凌墨顏假裝是奉您命令去協助臣獲取天書,其實暗中與符離城主端木羯勾搭,好在臣將天書與金印都拿到手時,一網打盡。”
“這些,都是蘇卿指使他做的?”
“回王上,臣——不知。”蘇碧落面色一緊,沉下身子恭敬作答。雖說照當時的情形看來凌墨顏做的事必定是為了蘇清顏。不管是不是蘇清顏指使,秉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以蘇清顏的身份,華胥如今也是容他不得。但蘇清顏在軒轅心中的地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