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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

“贏了爹爹就教我怎麼帶兵打仗嗎?”

“是啊!贏了你才是智勇雙全的小元帥,元帥是不能怕黑的。”

“好……”顏意抽噎著點點頭。

顏啟昊拿出帕子,為顏意擦了擦滿臉的眼淚鼻涕,方一步三回頭的走下山去。

顏意扭頭看著顏啟昊的身影越來越遠,突然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那天,顏啟昊也是站在這大樹下,不錯眼珠地盯著廟門前那小小身影,耳畔滿溢著陣陣哭聲。那哭聲,起初還有一點乾嚎的意思,但隨即便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顏啟昊靠在樹上,閉上眼睛,手指緊緊的摳著樹皮,只把那棵馬尾松魚鱗一樣的樹皮,一片一片,摳下了許多。

就在顏啟昊再也無法硬起心腸,想要要邁步過去抱起顏意的時候,顏意突然福至心靈,大哭道:“爹爹!嗚嗚……爹爹你不要走!爹爹——!嗚嗚嗚……你怎麼不要我了?娘!娘!嗚嗚嗚……你快來救我,娘……”顏啟昊身子一震,停住了腳步。

顏意淒厲的哭聲響徹整個王府,讓顏啟昊恍惚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拋棄了這個孩子。

正這時,那扇門再一次吱呀一聲開啟了,那鏽蝕的門樞發出的聲音刺耳難聽,但在顏啟昊耳中,卻猶如倫音。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一十、青燈古佛本無心

顏意站在那黑漆大門前,看著那龜裂剝落的漆皮,那已經爬到齊腰位置的苔痕,也不由得想起了從前。

那時候,自己還不到四歲,就坐在父王的外衣上,就坐在這門前,那時,這門上的黑漆烏油油的,像是孃親的一頭烏髮。如今,孃親的青絲已經染上星星點點的白,自己的個頭,也已經和父王一樣高了,這門,也愈發破敗不堪……

顏意抬頭看了看月亮,想著,從那一次開始,每逢十五月圓之夜,自己便要來到這裡,已經成了定列。或次日,或三五日,或七八日,再從裡面的出來,全憑孃親的心情。只是,那日門外那個小小的孩童,全然沒有想到,門內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更加沒有想到,從此以後的漫長歲月中,這每月一次的母子團聚,會讓自己視為畏途,又好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又一次,那鏽蝕的吱呀聲響了起來,大門向兩邊分開,一個黑衣的瘦小婦人,幽魂一樣飄了出來。顏意點點頭,略一伸手示意,那婦人便引著顏意,走進了大門。

門,緩緩地關上了,顏啟昊長出了一口氣,輕輕靠在樹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離了出去。

顏音跟在那黑衣的紅姑身後,默默走著。沒有燈,清冷的月光灑在草木蔥鬱的院落中,顯得有幾分鬼氣森森。這讓顏意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見到孃親的情景……

幽暗的殿宇中,燭火的光明滅不定地跳動著,那女子盤膝端坐,一頭烏髮結在頂心,發上覆著純白的逍遙巾,一身白色的右衽布衣一塵不染,連嘴唇都白得沒有血色,配上那姣好端正的面容,看上去不像盜盒的紅線,更像是白衣觀音,只是她表情冷厲,比觀音多了幾分殺氣。

“果然比畫上的紅線還要漂亮。”顏意心中,是有幾分歡喜的,咧開小嘴,眉眼彎彎地問道,“你是我娘嗎?”

那婦人勃然變色,厲聲喝道,“你說得什麼鬼話?!”

顏意嚇呆了,圓睜著眼睛,張著嘴巴一動不動,連哭都哭不出來。

“你不會說漢話嗎?”那婦人又厲聲怒喝。

漢話,顏意是能聽懂的,畢竟燕京是個五胡雜處的城市,除了說女直話的,就數說漢話的人多,家裡的下人也有一半是說漢話的。聽,雖然能聽懂,但是說卻說不出幾句。當下顏意囁嚅答道,“只會一點點……”說完小嘴一扁,泫然欲泣。

那婦人皺著眉頭,一臉嫌惡的表情,好像眼前這玉雪可愛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親骨肉,而是一團腐肉白骨,“紅姑,你去教他漢話,不要讓我再聽到一句女直話!否則拿針把他的嘴給我縫上!”

顏啟昊依舊靠在樹上,靜靜地看著那緊閉的廟門,不願意離去。“不知道意兒在裡面好不好,他們母子在一起,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顏啟昊想著,又回憶起當年顏意第一次從裡面出來的情景……

那夜之後,又過了三天,紅姑抱著顏意,交到了顏啟昊手上,只說了一句話,“小姐吩咐,以後每個月十五,讓這孩子過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意兒,你見到孃親了嗎?孃親漂亮不漂亮?你喜不喜歡孃親?”顏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