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三哥!”顏音很是開心。
“不論有什麼需用,都儘管跟三哥開口,安公公雖然位份不低,但畢竟是個下人,又不會說話,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嗯!”顏音連連點頭。
“誰再敢欺負你,你也只管跟三哥說,三哥一定幫你出氣!”
顏音搖搖頭,“算了,我以後躲著他們便是。”
“唉。”顏亭搖頭,“皇宮這種地方,你不跟人爭,人家也會跟你爭,躲著是沒有用的。”
“我不想去宗學,不想跟他們在一起,只想安安靜靜的看看書,不會礙著誰的。”
顏亭揉了揉顏音的頭髮,“你不害人,別人卻會害你……唉……”隨即又翹起嘴角,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別擔心,三哥會護著你的!”
這一次溺水,因有顏亭幫著遮掩,並沒有被戴子和知曉。見顏音身體已經恢復,戴子和便出宮籌建惠民署去了。
戴子和前腳剛走,便有小黃門過來,說皇上傳旨召見。
顏音扎著雙手,任安述羽幫忙穿著衣服,心中有些忐忑,眉頭緊鎖的問道,“父皇見我要做什麼?上次那事,他還沒罰我,現在我身子好了,是不是該去領罰了?”
安述羽心知顏啟昊已經把罪責擔了下來,皇上應該不會再重責顏音,但又不便明說,怕顏音心重,因連累了父親而自責,便只輕輕搖了搖頭,寬慰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零三、未嘗論罰不從寬
御書房中,顏啟晟端坐在書案後,此外別無一人。
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安述羽心中咯噔一下,看這樣子,皇上是準備要責罰顏音了。
顏音和安述羽行了禮,顏啟晟卻不叫起,只是淡淡問顏音,“身子可大好了?”
顏音聽顏啟晟並沒有稱呼音兒,心中也有些忐忑,只恭謹地回道,“已經大好了。”
因顏啟晟並不稱呼“音兒”,顏音也不敢再稱呼父皇。
“前兒個你長跪待罪,為的是什麼?”顏啟昊明知故問。
“我……我射了太子哥哥一箭……”顏音心中刺痛,這句話,說起來竟是無比艱難。
“射在哪裡?”
“心口……”
“你不知道射柳的規矩嗎?”
“知道。”
“那你犯了哪條規矩?”
“只有所有人都射過了,主帥才能射要害……其他人是不能射要害的……”顏音已經說不下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是不小心才射中他心口的嗎?”
“不是……”顏音搖頭,兩串淚珠,應聲而落。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沒法救下太子哥哥的性命,至少可以讓他少受痛苦!”顏音嘶聲。
“只有一盞茶的工夫,多痛少痛就那麼重要?”顏啟晟皺著眉頭,這句話,倒不象是審問,更多的是不解。
“當然重要!如果活著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痛快些。”顏音抬頭直視著顏啟晟,眨著眼睛,似乎不明白顏啟昊為何不理解這個道理。
顏啟晟沉吟片刻,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清了一下嗓子問道,“你可知錯?”
顏音點點頭,“知錯。”
“錯在哪裡?”
“我不守規矩,給父皇添麻煩了……”
“為什麼明知是錯,還要去做?”顏啟晟的聲音微微提了起來。
“因為……因為我總要為太子哥哥做點事,才能心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卻什麼都不做……就像是……就像是……做錯事受了責罰才能心安一樣……”顏音抽噎著,說得斷斷續續。
顏啟昊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轉向安述羽,“安述羽,你可知錯?”
安述羽重重一點頭。
“音兒的箭術,是你教的?”
安述羽再度點頭。
“你是否知道他學習箭術要做什麼?”
安述羽伏身磕下頭去。
“你明知道他犯錯,既不阻止,又不稟報,還慫恿縱容,在宗學替他請假,謊稱生病,你可知罪?”
安述羽連連叩首。
“杖責二十,你可心服?”顏啟晟森然說道。
安述羽凝身長跪,猛一點頭,隨即又扣下首去。
“不要!”顏音大急,“是我的錯,父皇該罰我才對。”
“你的錯,朕自會罰,你不用那麼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