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好,一道道鞭痕紅腫不堪,看著,就讓人覺得痛。
戴子和輕手輕腳的為顏音後背上了藥,給他蓋好被子,才又揭開他手臂上的包紮,探看臂上的傷口。
“兩處都沒有什麼大礙,明天還能繼續,就是會讓他多吃點苦頭了。”戴子和嘆道。
“他什麼時候會醒?”顏啟昊忙問。
“一個時辰以後吧。”戴子和說著,燃起了香。顏啟昊分辨那香氣,知道是提神醒腦的,大抵是要讓顏音更快甦醒。
“經過這幾天治療,他是不是就不會再痛了?”顏啟昊又問。
“暫時是,但還要注意保養,上戰場是萬萬不行的,也不能練武,王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顏啟昊尷尬一笑,不知道怎麼介面。
“他就像這瓷器,”戴子和指著案頭那隻汝窯小碗,“只能放在這裡由人賞玩,作為武器去打別人斷然是不行的,就是用來吃飯飲茶,對它也是褻瀆。”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顏音撐過了這一場猶如酷刑的治療,身子也變得極為虛弱。手臂和背後的傷,都微微有些反覆,這讓顏音發起了低燒,又經過了幾天調養,才算安穩了下來。
這天一早,顏啟昊又跑去看望顏音,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小混蛋!身子才好點你又胡鬧!”是戴子和的聲音。
“師父我沒胡鬧啊,我這不是聽您的話乖乖在床上躺著麼?”顏音拖長了聲音,像唱歌一樣答道,分明就是在撒嬌。
“那你就該好好躺著,弄這些勞什子做什麼?”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響過,似乎是戴子和把什麼東西拂到了地上。
“師父!”顏音抗議,“人家悶得慌麼……”
“悶你不會看看書?擺弄這破玩意兒,你這條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哪有那麼嚴重?我好歹也學了八年醫,師父你可唬不住我。”顏音的語氣,帶著笑意。
“你這是筋斷了你知不知道?沒長好之前活動過度,會攣結在一起,以後胳膊屈伸都成問題!”話音未落,就聽到啪的一聲,似乎是戴子和打了顏音一記。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個屁!”又是啪的一聲,“你自己覺不出痛,多重的傷你都覺得沒問題!”
“師父你不講理,說不過就打人。”顏音嬌嗔。
又是啪的一聲,“我就是不講理了,怎麼樣?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就得聽我的!”
“我也是醫生……”顏音小聲嘟囔。
“你還沒出師,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顏啟昊怕顏音再捱打,忙推開門闖了進去,攔在顏音身前,口中說道,“戴先生,有話好說,別動手 。”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四十六、寸心事親尚如丹
誰知道戴子和剛好揮動戒尺,一時收勢不住,正砸在顏啟昊小臂上。
“父王!”顏音一聲驚叫,拉過顏啟昊手臂,一把擼起了顏啟昊的袖子。那褐色的手臂上,一道淺淺的紅痕橫亙著,並不十分分明。
“疼嗎?”顏音小心的撫觸著那道紅痕。
“沒事兒。”顏啟昊抓住了顏音的手指,笑著說道。
責打人家的兒子,父親來攔,把父親也一起打了,此情此景,任戴子和再放蕩不羈,也有些尷尬,“王爺,對不住……我沒看到您進來……”
“音兒有什麼不是,我來教訓他,您先歇歇,消消氣?”顏啟昊看到戴子和的窘態,不由得臉上帶著笑意。
父子二人看著戴子和近乎狼狽的告退出去,抿著嘴,相視一笑。
“師父欺負人……”顏音撒嬌的語氣,令顏啟昊很是受用。
地上,凌亂的散落著刻刀和小錘,還有一條腰帶。
那是一條熟皮篆花鑲寶腰帶,正是女真俗尚的經典式樣。這種腰帶通常用牛脊背上最好的皮張製成,上面篆刻出各種細微的花紋,另外還要刻出卡槽,將珊瑚,松石,珍珠等細小寶石鑲嵌成紋樣。雕刻出的卡槽要和寶石嚴絲合縫,寶石嵌入之後,和皮面齊平,不需要膠水固定,任腰帶如何捲曲,寶石也不會掉落。這項技藝並不難學,很多女直人都會,除了做腰帶,也可做水壺、箭囊、馬鞍等物品。但這是一項水磨工夫,製成一件器物頗為費時,需要極大的細心與耐心。
顏啟昊俯身拾起那條腰帶,見那上面只刻了一寸來長的花紋,是細緻的卷草紋,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