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辭紅著臉從牙縫裡咬出幾個字:“想得美狐狸精……”
才一愣,狐狸精?
回想一下,剛才的八音到底是哪點給了他這種感覺?
猥瑣的字眼在腦中盤旋:吻技高超,高超,高超……
八音回了家,白銀坐在茶几前,動作優雅地斟茶。
他笑得雲淡風輕:“喝茶麼?”
“好。”八音坐到茶几對面,碰碰其中一個茶盞,不是很燙,便納入手中,時不時呷一口。
白銀看看窗外:“這天天下雨的,怎麼今天不怕髒就出了門,還挑了個那麼早的時辰?”
“我去見淺辭了。”八音喝了口茶,“怎麼了?”
白銀深深看了他一樣,又笑了笑:“沒有。”
窗外的雨潤物無聲,柳枝在微風中搖搖晃晃。
“八音,今天教你做飯好麼?”從離開淺辭,學習的任務就由白銀牽頭了。
“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那你準備一下。”白銀起了身,八音仍坐著。白銀道:“過兩日我的故友會來,我家娘子的廚藝定不能讓人失望。”
“好。”
不知道八音變了多少,但至少他會開始思考,儘管並不多想。
淺辭買了一座古宅,也是一座孤宅;這宅子就在聖山腳下。風州城是一座繁榮的城市,北靠聖山,聖山山腳人煙稀少,往南去幾公里才漸漸繁華。
古宅據說是鬧過鬼的,屋主很久都沒回來。那天他看屋的時候,灰塵嘩啦啦落滿地。與屋主的談妥還是在書信中進行的。
屋主是個實在人,他信裡寫道:“安公子,不瞞你說,那宅子鬧鬼,你真的想要住那?”
安淺辭回信是堅定的:“家內喧鬧,無以靜心,特購此屋,若有意外,吾自擔之。”
談妥了價格,收拾收拾,安淺辭就搬進去了。
他只帶了一位僕人,偌大的宅子,周圍也沒有了建築物,在院裡就可以看見聖山的輪廓,好不有陰森的氛圍。又是春天,常常晨起就是濃霧沉沉,更顯得此宅單薄離落。
沒到清明,那僕人也不願意住在這了,只承諾每天清掃,掃完就走,工錢去安府領取。問起來,說他住的屋子,到深夜就會聽見幽幽噎噎的哭聲,又見不著人影,該是有不乾淨的東西,他也勸淺辭離開,淺辭只是笑笑。
他還見過狐狸精呢,區區嚇人鬼算什麼。如果他註定要死,那他就死好了。他是個現實主義的人。
於是,孤宅孤人,好不寂寥。說是寂寥,能幹的也很多。
每天下午都會有人把一卷一卷的資料送過來打理,他也能很快完成,然後晚上就秉燭夜讀,早上就優哉遊哉地種花種草。寫信給在京都的二哥,讓他迴風州城,他已經不多什麼心管這些瑣事了。他把美人圖掛著他屋裡的牆
6、搬離 。。。
上,常常凝神看她。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為而治,他也不知道。
一天夜裡,悽風苦雨。
淺辭正捧著《夜話》讀,窗就被風砰地吹開了,冷風往屋裡灌,燭光一下滅了,突然的黑暗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夜話》是傳說中的鬼故事集,也是淺辭的愛好之一。十二三歲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喜歡走夜路,聽說書人或老人家講鬼故事,後來忙了就少了。自從住到這屋子裡,又重拾了以前的愛好。
像這樣子,明明窗栓好了,風一吹就開,是鬼來的的徵兆。
淺辭面無表情,漸漸適應了黑暗。也沒有驚慌失措地趕緊關窗,也沒有哆哆嗦嗦趕緊點燈。用手指敲打,閉著眼,好不休憩。
突然一個幽冥之聲在他耳邊響起:“公子~~可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惡俗的遇鬼情節麼?o(╯□╰)o
7
7、各自的生活 。。。
淺辭沒講話,僵持了幾分鐘,後面的鬼不知道裂了沒裂……
淺辭後面的鬼氣急敗壞了:“你知不知道尊重人啊,不,是鬼也應該尊重好不好!轉過頭來!看看我的造型!”
淺辭嚴重地挫傷了該鬼的自尊心,那鬼眼珠子一轉,飄到淺辭面前等待淺辭睜眼的那一瞬……
結果發現淺辭沒閤眼,只是垂著眼不說話。
鬼靜靜地飄著,飄著,終於,淺辭抬了眼,看見眼前的鬼面孔猙獰,七竅流血,渾身發幽光,鮮血淋漓的白衣。又沒有表情地低下眼,睫毛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