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數面之緣,算不上認識。”
迪藍不理會索爾的藉故推搪,正要徑自過去,這時有侍從拿著小托盤走到了旁邊,畢恭畢敬地說道:“公爵閣下,有您的留言。”
迪藍把托盤上的便條拿起來一看,當即臉色大變。
“是管家,他說瑞奇不見了。”
“什麼?等等,你要去哪裡,晚宴還沒結束呢。”
“我要回去找他。”
“你派人去找不就行了,你用不著提前回去。晚宴結束了再回去也行啊。你現在走了又會被人嚼舌根。”
索爾見迪藍在猶豫,咬咬牙接著說:“而且你不是要我引見中將給你認識嗎?”
沒想到迪藍還是搖了搖頭,“以後會有機會的,但小壞蛋現在就需要我。”
迪藍想和女王陛下道別,可她身邊圍著太多等著拍馬屁的大臣,他最後只是和侍臣交待了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離開皇宮一路步行回酒店,諾德中將,又或者說是曾經的特拉斯,有好一會兒都在茫然失神。
他剛回到陸地上,沒有自己的房產和馬車,為了方便入宮覲見,就和副官一起住在了皇宮附近的酒店。
儘管沒有刻意迴避,但他也真的沒想到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和迪藍偶然重遇。
迪藍比他想象中的要憔悴多了,但那高傲霸氣的眼神依然沒變。
諾德以為經過海上幾年的經歷,自己已經拋開了過去,重獲新生。
可剛才被迪藍抓住的地方卻仍然像被烙過一樣陣陣發燙,提醒他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船長,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副官見特拉斯一直抓著手臂,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不是,我沒事。”
“那是之前在皇宮裡見的那個人抓到的地方吧,真沒事?”
“真的沒事,不過是抓了一下,能有什麼事。小心點說話,那個人是迪藍公爵。”
“他就是迪藍公爵?”副官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公爵看中將不對眼,還有他和前任中將不和的傳言。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不是。”諾德搖搖頭,小聲喃道:“他是……他是我過去的陰影。”
副官微微側頭,問:“什麼意思?”
“他知道過去的我的全部。”諾德不知道該怎樣把過去用幾句話說清楚。
“那又怎麼樣,過去就是已經過去了。”副官不以為然。
“可過去是不會消失的,無論在哪裡,都仍如影隨形的跟著我。”諾德的聲音逐漸消沉。
副官皺了皺眉頭,不解道:“什麼公爵母爵,不過是個坐在城堡裡享福的蠢豬,難道還怕他?”
諾德只是搖頭,不再多說。
副官只好想法子給船長打打精神,“晚宴太拘謹了,都沒吃飽,不如去喝酒吧,約瑟和卡里斯他們都還留在城裡。”
在陸地上有家的海員都回家去了,而那些沒有家的,就趁著停留的機會肆意玩樂了。約瑟和卡里斯都是諾德手下的船員。
諾德笑笑,放鬆了點,但拒絕了副官的邀請。
“回到久違的故里,感覺卻像個陌生的地方,我想一個人到街上走走。”
副官說:“那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只是隨便走走,這地方我都熟悉,不會迷路的。你去和他們喝酒吧。”
副官嘆了口氣,由得船長自己去了。
他回房間把制服和錦帶都脫下來,換上更為輕便的衣服,打算去船員們住的廉價旅館找他們一起上酒館喝酒去。
其實副官一開始曾覺得前任長官弗朗克私自帶上船的這個嬌氣小子一點也不適合海上。但後來諾德身體力行和水手們一起幹活,還運用他在船長室裡那堆難懂的航海書籍中學到的知識,幫助船隊躲避了風暴,以此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副官就不再覺得諾德不好了。而是和其他船員一樣,和褪去一身光鮮的諾德打成一片。
不過到了現在這種的時候,他又像起初那樣,覺得這位長官實在是太多愁善感了。
船上的規矩就是從不談論自身的過去,也絕不碰觸對方的傷痕。
與此相對的,只要是在海上,他們就是最可靠的夥伴。
其實像他們這樣半個海盜的人,哪個沒有點什麼過去?
副官從衣服里拉出脖子上已經磨損得看不清鍍色的項鍊,項鍊上掛著樸素的橢圓型鍊墜,他拇指輕輕一彈,鏈錐便開啟了,裡面是一張小小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