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棺蓋一點點蓋好,裡面的人再次與外面隔絕,美麗的故事在此被塵封,心裡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不離不棄,永世相隨”,死亡都不能把我們分離。愚蠢的人才會選擇逃避。
眾人注意著棺木的塵封,長安突然拉我到黑暗裡,深深地抱住我。我也緊緊回抱住他。我們誰都不講話,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對方深深的呼吸,彷彿融為一體。我們同時在心裡下定決心,不再愚蠢,不再分離。
我解下長安腰間的金色絲綢腰帶。他詫異地看我,驚到:“不會吧,傻白你……這麼急啊?”
我白他一眼道:“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啊?哼。”然後用腰帶把我們倆的手緊緊綁在一起,他右我左,打個死結。
長安恍然大悟,卻又問:“這並不是紅色呀?笨蛋小白,是要紅線相纏。”
我說:“這好辦。”然後抬起右手咬破了中指,將血抹在了手腕上的腰帶上,雖然不多,但鮮紅的一道很顯眼。長安立即抬起自己的左手,也咬破中指,在我的血道上又深深地滑了一下,紅色加深了許多。我們抬頭對視而笑,心裡幸福滿滿。
“可是我的褲子要掉了。”長安委屈到。
“自己拿手提著!”我不屑地說。
把墓室恢復原樣後,我們退出來,一個個心情沉重。外面的人已經建得差不多了,幾個大大的簡易木屋,只有一個小而精緻,裡面還搭了木床,鋪了草墊。長安對我說:“我們住這間。”
“我們?”我問。
“就是,我,和你。”長安認真地解釋道。
我們約定,從此,這裡就叫“玄辰山”。而我們的那座山,就叫“長岐”。
長安叫大家停下來歇息,一邊支起鍋煮些野菜,一邊烤一些打來的獵物。傍晚時分,小四兒騎馬回來了。
“陛下,打探過了,這裡是巫國境內,翻過山頭就是隨國地界了,因為群山連綿,與外界不交通,所以幾乎沒什麼人在這裡居住。因為不在平國,所以通緝並不緊,小村子裡民風也比較淳樸。平國現在封鎖訊息,但聽說還很混亂政權沒有穩定下來。去殷國國都的話,向東南方向不出十日就可以到達。”
“嗯。很好。小四兒你辛苦了,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對了,藥買了嗎?”長安說。
小四兒從馬上卸下一大包東西,遞給長安。長安點點頭,讓他下去了。
晚風輕揚,我們所有人圍坐一團,一句接一句唱著家鄉的歌謠。平國文化繁榮,曲調婉轉瑰麗,就連鄉間小調也美妙動聽撩人心絃。大家唱著,跑著調,笑著,哭著,思念著遠方的家鄉。
長安也唱了一曲,不是平國小調,是小時候我們那座山下村子裡的童謠。
“一顆星,眨呀眨,照前路,走天涯;兩顆星,眨呀眨,從兵戎,保國家……”
夜色漸深,長安拉著我悄悄離開人群,進了我們的屋子。沒有點燈,我也不再提在上在下的事,保持著纏綿曖昧的氣氛,深吻,互相解除衣物,倒在床上……
因為手綁在一起行動不便,我們決定先解開手腕上的腰帶。我匆忙地扯那腰帶,可是越扯越緊,越緊我就越心急,氣急敗壞地繼續扯。長安無奈地笑笑,輕輕推開我的手,從容地解那腰帶,牙咬著,手指輕抽,三兩下就解開了。長安把那帶著一抹血紅的金色綢帶繞幾圈緊緊繫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然後繼續和我的纏綿。
久久的思念,化作身體間滾落的汗水,在月影下,長安的臉泛著星星般的亮光。我們緊緊相擁,隔著汗水將身體緊貼在一起。重重的鼻息打在彼此的耳後頸中。
“我們燒水洗澡吧。”長安說。
“嗯。”我點點頭,“就像小時候一樣。我們的第一次可就是在澡盆裡,我年幼無知被你誘拐上不良道路了。哼。”
“嘿嘿。就是喜歡你嘛。走吧。”長安抱我坐起來,一件件替我穿好衣服,再穿好自己的衣服,牽起疲憊不堪的我向門外走。大家都已經回屋睡覺了。我們一人扛一口大鐵鍋,向西邊不遠處的小溪走去。
“你在岸上等著,我去盛水。”長安貼心地吩咐著。原來他還記得,我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怕水怕極了。
我點點頭,乖乖等著,看他挽起褲腿,看他伸腳試水溫,看他入水的一剎那凍得打了個哆嗦。我開心地笑起來,一切感覺那麼熟悉。
一人一鍋提水回來,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一路上幾乎撒了一半。沒關係,水少一點,兩個人坐進去,就滿了。在火上支起架子,熱水,然後把水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