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公孫靜手裡的東西被水橫波拿走了,突然遭此變故,一時反應不過來,一時心急,他連忙刺了她一劍,當她吃痛鬆了手,便一腳踢開水橫波,回身要應戰,白衣的男人那凌厲的一劍卻已到了眼前,他舉劍要擋,卻已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手中的長劍透胸而過,
公孫靜瞠大著一雙眼,不相信到了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相信,他怎麼會輸給他,怎麼可能會輸給他,對了,都是那個女人,他想,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要不是她突然跑了出來,要不是她搶了他手裡的東西,他怎麼會輸,他不會輸的,他是公孫家的家主。
公孫靜舉起手中的劍逼近白衣的男人,揚起手便是一陣亂揮,「不,不會輸的,我都算好了的,不會輸,都是那個女人,還有這場大火的錯,要不,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勝敗已定,你還不認輸麼。」白衣的男人反守一掌,打落公孫靜手上已經沒了章法的劍,他握了握緊手中的劍,劍刃,仍埋在公孫靜的胸膛裡。
「不,我不會輸,我不可能輸,我是公孫家的家主,我怎麼會輸給你,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公孫靜猛地咳出了一口鮮血,卻執著的掐上白衣男人的頸子,他要殺了他,他一定要殺了他,他畢生的願望就是殺了他,怎麼能比他先死,他要殺了他!殺了他!
公孫靜赤紅著一雙眼,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他要殺了眼前的男人,殺了這個永遠都純白的猶如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永遠都高高在上的不可攀越,永遠都傲立群雄之上,笑看蒼生的男人,這個,自己永遠都比不上的男人,只要他死了,誰還會說他比不上他,誰還會說他不如他。
白衣男人揮落纏在頸子上的雙手,他連掐死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仍執著的要他的性命,他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悲憫、一點同情的看著他。
「執迷、不悟。」
凝氣於掌心,白衣的男人一掌擊在公孫靜的肩膀,擊碎他的肋骨,斷他的心脈,公孫靜噴出一口血,濺了白衣的男人一身血花,他圓睜著一雙不能置信的眼,帶著怨恨與不甘,魂歸九泉。
白衣的男人抽出自己的長劍。
他無法體會公孫靜寧死也要分出一個勝負的心思,於他來說,還有更多事情、更多人比所謂的勝負、輸贏都還要更加的重要,他拿劍,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重要的人,他殺人,只是為了保護心中所珍惜的人,他殺,但不妄殺、不錯殺。
只是,他可惜了公孫靜此人,雖說他為人偏執、狂妄,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難得的暗器高手,卻執著於與他以劍分勝負,執著於眼前的輸贏,讓他失了分寸、失了理智,也,失了性命。
「橫波?橫波!」梅疏影摟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女人,輕輕地拍拍她的臉頰,伴隨著一聲急過一聲的呼喚,但水橫波呼吐清淺的幾乎感覺不到,她摟緊了懷中的女子。「橫波……」
「水姑娘?」白衣的男人連忙趕到兩人面前,在他的呼喊聲中,水橫波緩緩地睜開了眼,她伸出手,想碰他,白衣的男人連忙握住了她的手。
「終於…我終於見到你了……終、終於,見到你了……」水橫波又哭又笑的看著他,看著她深愛的男人
「水姑娘……」白衣的男人怔愣的看著那個雖然殘破卻依舊美麗的女子,那一雙眼睛仍舊清明的直視著他,即使,他已不再如同初識時的單純,
他低頭一看,原來,公孫靜最後握在手裡的是一柄匕首,公孫靜想擺脫水橫波的鉗制,一片慌亂之中,那匕首卻刺入了水橫波的心口。
「公子,我喜歡你……你、你是知道的…是麼?」水橫波喘了幾口氣,此時,她已是入氣少出氣多了,卻仍抽抽咽咽的說著。
她好愛他,真的,好愛、好愛他啊……
從第一次見面至今,已經多久了,從五年前再次見到他,又經過了多久,她不想去算,卻無法阻止自己一天一天的算,她多久沒見到,多久沒有他的訊息,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不想自己如此執著於他,卻無法阻止自己追隨著他。
白衣的男人點頭,勾起一抹笑,帶著幾分哀傷,「嗯,我知道。」
水橫波笑了,很開心,她一直看著那個男人,痴痴的,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肯放,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放,如果可以,她還想再與他相處的久一點,如果可以,他想聽到他喊她的名字,而不是水姑娘,如果,可以……會不會哪天,他也會忘記心中的人,喜歡上她,他求的不多,只要一點喜歡就好,只要一點點喜歡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