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戰,京城中只有寥寥五千餘人應對以李思凡為首的八萬大軍,怎麼看都是一場殊死戰,可是,城裡的人卻說他們要與他共進退、共存亡,還有百餘平民百姓自願留了下來,婦人給大家煮飯,男人則是領了軍裝,上陣殺敵。
樓絕華指揮排程,一點兒都不馬虎,他對死去的無關是義軍還是他天朝計程車兵都心存感激,對留下的人則是以禮相待。
鐵布衣與許毅然兩人面面相覷,心想,樓絕華該是會處理好這一切的,曲向白與莫悔兩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了,他們再留無益,便打算要走。
「兩位請留步!」樓絕華連忙喊道。
「留什麼,你還想打麼?」鐵布衣覺得自己被衛無痕耍弄,心裡實在不痛快,又讓樓絕華喊住,難免惡氣。
「不,在下只是想兩位該是累了,要不要歇一會兒再走?」
「留下,小子,你忘了我想殺你麼?讓我留下,不怕我趁夜抹了你的脖子?」鐵布衣嘿嘿惡笑,手裡的刀晃了晃。
樓絕華失笑,便說:「要是看我不順眼,儘管動手,只是,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雖說是衛無痕有意讓他,但他怎麼都曾經是他徒弟,又豈會這麼簡單便死於誰的手上。
鐵布衣啐罵,他早該料到了,那日衛無痕出手救了樓絕華一命,還與他做下那樣的約定,這兩人之間便該是有什麼瓜葛,雖然,後來再見的時候,衛無痕正領兵攻打樓氏手下無能昏庸的官吏,他不滿樓氏已久,自然是馬上就答應了,也沒細想過原因,至今才覺得這事情背後滿是疑點,只可惜,人已經死了,他想問,也無從問起。
樓絕華拱手,向許毅然說道:「許先生,您一身長才就此埋沒,實在是可惜,不知道您願不願意留下,為我樓氏一展長才?」
「你要用我?」許毅然挑眉,他忘了他是攻打樓氏江山的主謀麼?
「是,可是這亂世從來都不缺英雄,最需要的便是如先生您這樣的賢才,何必介意出生過往?」樓絕華又說。
許毅然一愣,「你看得起我?」
「人應當只問能為,不問出生。」
許毅然哈哈大笑,從前他從軍的時候,雖然是將軍麾下的副將,但是,從來沒有人看得起他,屬下的人對他不是陽奉陰違、便是冷嘲熱諷,縱使人盡皆知他一身能為,偏偏,他的出生不好,便是上頭的人也要輕視。如今,他叛出之後,樓絕華卻說看重他的能力,不問他的出生,讓他怎麼能不覺得好笑。
他會加入義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開創人皆平等的天下,他要天下滿腹經綸的人都能一展長才,不問出生,卻沒想到,那人卻一直在樓氏之中,沒想到,那人就是樓絕華。
樓絕華帶他笑聲歇止,才又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你如此看重我,我答應你。」許毅然說道。
樓絕華一笑,躬身謝道:「在下多謝先生願意留下。」
鐵布衣看兩人儘自說好了,他啐了一聲,樓絕華看他一眼,他連忙擺手說道:「小子,你用不著看我,老子自由慣了的,要我當那勞什子的軍,死都不要。」
樓絕華一臉可惜,雖然鐵布衣曾經多次想殺他,但是,他的能為卻是極好,「真是可惜了。」
許毅然一把攬住了鐵布衣的肩,猛力拍了拍,「鐵大哥,留下不肯,咱爺倆去喝一杯,總願意了吧?」
鐵布衣這倒是爽快的答應了,許毅然說:「我與鐵大哥聚一聚,三日之後,自然回來向你覆命。」
樓絕華淡笑,點了點頭,又分配了一陣,樓絕華才歇了口氣,回頭便見靳邵弘正愣愣的看著什麼,他看了過去,玉如影摟著玉清華似乎正與樓月清說些什麼,兩人相視一眼,樓絕華率先走了過去,他父皇就算在怎麼不是,到底也是樓氏天朝的皇帝,不好讓他這樣一身素衣、披頭散髮的在人前。
「父皇,我送您回去歇息吧。」樓絕華蹲下身,他想扶起樓月清,卻被他一把推開,樓絕華滿眼疑惑。
樓月清忽然握住了樓絕華的手,攤在手心看了看,不由嘆道:「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兒,你是什麼時候長的這麼大的。」
他抬眼看他,這麼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他,他記憶中,他的手還是這麼小小的,小的不堪一握的,原來,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記不清,他已經不管事多少年了,當年,那個小小的孩子現在卻已經與他齊高,甚至能上陣殺敵,保護自己了。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麼……
樓絕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