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蹬,便躍上了三尺高的樹上,水橫波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摟住了白衣少年的頸子,卻見少年低頭看她,雙眼含笑,又收緊了緊手臂。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我抱緊你了。」
腳下躍起,便躍入樓臺,又躍了兩躍,白衣少年抱著水橫波,便閃身進入樓閣之中,水橫波有些驚愣,十多丈高的樓閣,他懷裡抱著她躍上高臺,卻不見一點困難、不見氣喘,好似這只是躍上十尺高牆一般。
「你抱這麼久,手不酸麼?」思凡看他抱著一個姑娘,便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是人都聽的出來的火藥味。
「是有點。」偏著頭,白衣少年帶著一點純真的回答。
這時候,思凡真想狠狠的痛揍他一頓,他低著聲音斥道:「那還不把人放下!」
「欸,好。」白衣少年矮了身子,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房中的貴妃椅上,思凡看著火氣更甚了,卻見白衣少年顛著小步跑上了窗臺,仰頭說道:「樓上的姑娘,進屋歇會兒吧。」
梅疏影聽她這樣一說,猶豫了一會兒,但想起水橫波還在屋中,翟易的人又在城中搜查,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不如賭一賭,她思索了一會兒,便躍上了窗臺,白衣少年含笑看著她,伸手向她,她沒接,只是閃過了他,往水橫波的方向去了。
白衣少年悻悻的收回手,臉上仍是帶著笑的,也不見窘,他關上了窗,忽地,他臉上溫和的笑不見了,雙眼微眯,狠狠的瞪著什麼,帶著三分冷厲、三分算計、三分狠毒與一分的殺氣。
月隱如晦 五之五 雲霓現世
梅疏影一驚,擔心自己這是上了賊船了,她護著水橫波,準備情況一不對,便帶著水橫波逃跑,卻見他往門口去了,開了門,門外,正是一個一身軍裝計程車兵打扮的男人,門外的男人似乎沒想到門會忽然開了,敲門的手僵在半空,梅疏影本準備上前了結了那個軍裝的男人,卻沒想白衣的少年一陣哇啊啊殺豬似的鬼叫著,梅疏影一時愣了,水橫波伸手按下了她,讓她靜觀其變。
軍裝計程車兵讓他這一鬼叫回了神,怒道:「小子,你鬼叫什麼?」
白衣少年歛下驚恐,他搔搔頭,有些尷尬的笑著,「欸,對不住,我本來只是想這外頭慌亂吵雜的,不知道是在鬧什麼,正好奇想去看看熱鬧,沒想到一開門便見到官爺,嚇了一跳,驚到官爺了,真對不住、對不住。」白衣少年矮著身子,一遍一遍的陪著不是。
那軍裝打扮的男人啐了一聲,他往屋裡一掃,便見屋裡頭還有一個錦衣的男人與兩個花娘打扮的女人,他看白衣少年雖然一身素白,卻是織錦雲紋、繡工細膩,看著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便想這該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紈褲子弟,尋歡作樂來的。
果見,白衣少年尷尬的笑著說道:「嘿嘿,官爺,這月色皎潔、春風得意的,我與思凡初上水鄉來遊山玩水,深夜寂寞無聊,才找了這兩個姑娘一曲歌舞,這要是官爺喜歡,小的絕對沒有二話!」
軍裝打扮的男人見那兩個姑娘一清冷、一嬌麗,卻都是水秀靈動,還當真有些心動,他又往錦衣的男人的方向瞟了一眼,便說道:「嘖,小爺我還有職務在身,不便在此拖拉。」
白衣少年一臉可惜的樣子,他問:「喔,不知道官爺今夜是怎麼如此鬧騰,捉賊麼?」
「啐,區區小賊還要如此小爺我如此勞師動眾的?」那軍裝打扮的男人不屑的說道,他湊到白衣少年的耳邊,說是小聲,實際上卻是整屋裡的人都聽的清楚的聲音說道:「偷偷告訴你,今夜,有人刺殺翟易大將軍,咱一夥兒這可是為了抓刺客來著的!」
「嚇───」白衣少年一愣,一聲驚呼。
軍裝的男人嗤笑,「嚇到你了吧,總之,你們今晚都不要亂跑,要不,讓人當作了亂黨,可是會捉去斬立決的,知道麼!」
「知道了。」白衣少年帶著幾分純然的天真說道。
「知道便好,小爺我先走了,你們自個兒注意了。」軍裝的男人說完,便要走了,白衣少年在他身後連連恭送,直送到了樓梯口。
「欸,知道了,謝謝軍爺,多謝軍爺,軍爺慢走。」白衣少年站在門口朝他揮了揮手,連聲恭送,等人走了,他歛下臉上天真的笑,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喔,刺客麼……」
回到屋裡,錦衣的男人當然還在,兩個花娘打扮的姑娘也還在,就讓他有些驚訝了,他還以為她們會趁隙逃走。
「我說,憑你的本事,三兩下便能解決掉那個官兵,跟他客套什麼?」錦衣的男人帶著幾分不耐,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