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仍是體弱,他們亦習慣了從小便多照顧這個脆弱、虛弱的弟弟。
如今見他像是隨時要倒下離他們而去的樣子,玉如暘不由自主的便握緊了緊手中那雙纖瘦的手臂,將他牢牢地攙緊,牢牢地捆縛在懷中,讓他虛軟的身體可以依偎在自己的懷中,不致倒下。
「凌雲他……」
玉如瑛心裡也是一陣亂,那黑衣人武功高強,顯然是武林高手,凌雲說要追回如影卻不知究竟有多少把握,但面對著體弱的弟弟,就算不安,他們也密實的掩藏了起來,一搭一唱的,就是要讓他安心,「老三,你就別擔心如影了,凌雲已經追上去了,他說一定追回如影,便一定會帶著如影毫髮無傷的回來。」
「可不是,你說你凌雲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玉如暘定了定心神,笑了笑。
玉清華依在大哥的懷中,他抬頭,兩個哥哥看上去仍是有些憂心,卻勉強打起精神安慰自己,雖然兩個哥哥都這樣向他保證著,但不知怎麼的,他心裡仍是竄過一陣不安。
不知怎麼,他總覺得……南宮凌雲這一去,便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總覺得,南宮凌雲這一去,似乎是為了什麼特別的原因,心跳如擂鼓似的,怦怦怦怦作響,他覺得他應該追上去,卻知道他追上去也不過只是多個累贅,但他就是覺得不安、覺得難受,愈是想,他愈是覺得不安,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總覺得他遺漏了什麼,應該很重要的什麼……
忽地,像是靈光乍現,他想起那日,清早起身,他便覺得一陣暈,身子有些隱隱發冷,他想,該是夜裡吹多了風的緣故,但大堂上,南宮凌雲道出他與如影的喜事,大夥一陣哄亂,一時他也不好打斷,便硬撐著身子待著、聽著,後來,他還硬撐著病體恭賀了南宮凌雲,爾後,他便暈厥過去,讓大哥送回了房裡,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日一夜了。
小四告訴他,那日午後,他與如影一道送靳紹弘出的西山,回來的時候,兩人相依相偎共乘一騎,含情脈脈,軟語溫甜,當真只羨鴛鴦不羨仙。
想至此,他才終於發現不對之處。
送靳紹弘出西山,三人必定是騎馬出得西山,在靳紹弘面前,兩人必定保有一些矜持,不可能共乘一騎,那麼,便必定是一人一騎,加上靳紹弘所騎的那匹爹贈送給他的駿馬。
走的時候,是三人三騎,回來的時候,卻是兩人一騎,靳紹弘乘走了一騎,南宮凌雲與玉如影共乘一騎,那麼,還有一騎呢?
還有一騎呢?
玉清華臉色一白,他急忙推開大哥,玉如暘沒想到會有此變故,一時之間沒有防備,輕易地便給他推開了。
掙脫了大哥的保護,玉清華幾乎可說是拔足狂奔、足不點地的,幾乎都要將畢生精力耗盡似的,急速的追逐著那早抹已消失不見的紅衣身影,林中,風吹葉落,日落,夜涼如水,蒼涼的秋風刮在臉上泛起陣陣刺痛,但他卻彷似無所覺似的,只是一直追逐、追逐、追逐。
「清華?清華!」玉如暘看到玉清華不要命似的狂奔,不過轉眼,那白色的身影便只剩下一個白點,心裡便是一陣緊,平日他的身子好些的時候,由著他愛跑、愛跳都不成問題,但現在怎麼都是入秋,日落後的西山可是冷的緊,玉清華又是病體初愈,根本就勞累不得,他這般跑,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玉如暘與玉如瑛兩人對看一眼,連忙追上前去。
不對!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玉清華的心裡一陣亂,他覺得一切都亂了套、都跑了位,一切都與他所想的都不同,那迷亂的吻、那情迷的眷戀,都不該發生!不該發生!他以為,一切都已經走投無路,怎麼,最終卻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提氣勉強越過一株橫亙的大樹,他腳下踉蹌了下,他望著那漆黑的不見前方的深林,心裡只有亂,只有亂!他咬著牙,粗喘著氣,強忍身上的不適,再次提氣要追,卻沒想忽然一陣暈,蓄積在身上的氣忽然間都散了,四肢百骸竄過一陣冷,幾乎要凍僵似的冰冷。
他連站都站不穩,狼狽的摔倒在草地上,身子重重的嗑在秋日堅硬的泥地上,他卷著身子、抱著雙臂,那冷,像是要吞噬了他一般的,卷繞著他的周身,竄過他身上每一道經脈,凍結他每一個關節,他冷的臉色發青,冷的牙齒喀喀作響。
他顫抖著身子,那冷,來的突然,來的讓他懼怕不已,這時,他忽然想起了那人溫暖的臂彎,輕佻中總是帶著幾分專注的淺笑,與他最後癲狂似的表白。這麼多年,他總是守候在他的身邊,不管他是病著,還是健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