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地面,眼前依舊是一片茫白。
我仔細捕捉對面人群中能透露訊息的半分聲音,無果。
直到一團小小白白的東西躍至懷抱,跳至肩頭,接著——
“哎呦!”
呵……是什麼跌進了懷裡?
蹲下身來,觸手溫溫軟軟的一團,帶著些隱隱的奶香和藥香——是個小人兒。
許是跑得累了,只顧伏在我心口間呼呼的喘著氣,帶著股清新暖人的春意,近在懷中,無比真切。
時值春分,如沐春風。
————【蘇自白部分結束,我是沒節操的三人稱正文分割線,是的這貨就是這麼亂入】———
春分。如沐春風。
白沐抬起頭,眼前這個大哥哥,好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一般,長得跟小舅舅一樣好看……
於是伸出肉肉髒髒的爪子在那風姿如畫的臉上亂摸:“哥哥,你笑的真好看。”
少年愣了一瞬,笑問道:“怎麼個好看法?”
白沐伸手,從他肩頭捉回正用爪子刨臉的小白貂,眨眨眼,一臉的誠懇:“像是街角的泥人兒,生生被人捏出來的。”
懷中這小孩,應該還是童言無忌的年紀……蘇清晗並不計較,唇畔笑意加深。
“這是小貂,我是小白。”白沐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騰出一手撫上蘇清晗眼角:“哥哥,你的眼睛怎麼了?”
“清晗——”一個聲音由遠至近,楚茴人隨聲到,翩然而至。
“小白,快下來!”楚茴甫一靠近,不是去擁抱自家兒子,卻是揪住白沐耳朵,想將他拽離。
懷裡的小貂毫不掩飾對蘇清晗的喜歡,一如賊膽漸大的白沐。小貂不肯離開,白沐便更加不肯,一邊奶聲奶氣的討饒喊疼,一邊又往蘇清晗單薄的懷中擠進了幾分。
楚茴只好作罷,望著自家和年齡不符的兒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親近。
反是白沐摟著蘇清晗的脖子,抱著他耳朵語重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哥哥,你看不見,那豈不是很可憐?”
眾人大驚失色。唯有蘇清晗勾唇淡笑:“確實有些可憐。”
白沐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最終捧起面前的如畫眉目,呵著輕輕暖暖的風:“那我給你呼呼……呼——呼——”
廿七日,是蘇清晗雙目拆線的日子。
“蘇家哥哥,起床了,快快睜開眼來……”白沐跳上蘇清晗的床,扒在耳側切切的叫著。一邊叫,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開纏少年眼上裹著藥物的紗布。
蘇清晗重獲輕鬆的眼皮如蟬翼般顫了顫,卻沒有睜開。
耳畔的稚嫩聲音抖添幾分委屈:“快點快點,難道你不想看見小白?”
蘇清晗忍著絲絲綿密的刺痛睜了開來——入眼,一片沉黑。
伸手不見五指。心思如墜谷底。
正因為有了期待,才會對失望的感知愈發清楚。
咯咯咯——似乎是笑聲?嗒,嗒嗒——耳側傳來一陣火刀敲擊火石的聲音。
……
“哥哥,能看見麼?”白沐蹲在身前,緊張兮兮的問。
“小白,我……我看見了一道光,一道暖黃色的光。”不對,是兩道,桌畔的燭火也正在冉冉燃起。
一個小小的身影歡欣雀躍的撲入懷中,一張小巧精細的臉蛋躍入眼簾:“那我呢?”
“……小白,我看見你了。”
楚茴和楚爹晨起來拆紗布,才發現紗布早已被人拆了。
白沐蜷在床側笑的竊竊:“我特意等到子時一過便來給師兄拆的紗布……師兄,小白對你好不好?”
“好。”
“那我以後要跟你一起睡!”不然又會常常被/乾孃從被子裡挖出去做活體醫書……
“……好。”
。
夏至。蟬鳴聲嘶。
天氣熱了,白沐的小貂便不怎麼活動了。每每醒著,不是狂躁無比就是無精打采。
藥谷的清晨,還很冷。蘇清晗骨節疼痛,是以醒得早。
晨光透過窗欞,滿室溫馨洋溢。
小貂紮在白沐懷中,白沐趴在自己懷中。一人一貂,睡的香甜。不過跟滾做一團毛髮凌亂的小貂比,小白顯然要清新幹淨溫軟得多了,靜靜的趴在懷裡,四肢展開,撥出的氣息軟綿綿香甜甜,還有點懶洋洋。
身下似乎鉻的慌,蘇清晗隨手一探,不出意外的摸出幾顆糖豆。
笑一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