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有幾秒腦袋一片空白。
身穿舊衣卻乾淨平整的老者走近床邊,看了眼床上的人,氣色穩定,雙目有神,總算是活過來了。只是,另一位怕是沒幾天了!
花傾悅眼眸動了下,轉頭望著站在床前的老者,這個人是誰?冥爚呢?冥爚……腦海頓時回放著墜崖前的那幕。他沒死?用手捏了下自己,激動的紅了眼眶,真的沒死,真的再次活下來了!這感覺就像做夢,做了個很久很久的夢。將雙手舉在眼前,花傾悅皺眉,只是指甲也太長了吧!他墜崖前才修剪過的。冥爚呢?怎麼不在?
“可是不舒服,能說話嗎?”老者關心問道。
“冥……”花傾悅手指捂住喉嚨,慌亂的看著老者。他的聲音怎麼了?乾澀的很難發出來。
“莫怕,喝口水一會就能恢復了。”老者得意的拈著鬍子。
花傾悅放心的深呼一口氣,放下手指試著發音:“你……是?”聲音沙啞,喉嚨乾澀,他到底是多久沒說話了。
像聽到很好笑的問題一樣,老者拈著白嘩嘩鬍子的手一抖,疼的齜牙咧齒:“我?只不過是個隱居在此的人,端木琴。”小樣,沒聽說過他的人都不配作為慕斯國子民。
花傾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端木琴沒死?曾經宮廷第一樂師,據說當時將整個後宮迷得七葷八素,皇宮裡每天攪得一團糟。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出宮當了琴師,再後來製作了雲缺月圓而名揚天下,最後死在……絕命崖,雲缺月圓也就消失了。
“你真的是端木琴前輩?”花傾悅用極度緩慢的聲調問著,避開他的豔史不說,端木琴也是個傳說了。通醫能武,拈琴千面這兩句就是說他。
對著花傾悅只是點點頭,端木琴端了杯水給他喝。看來這小子也曉得他端木琴的鼎鼎大名,這一轉眼,人都半輩子過去了!或許是寂寞太久,端木琴心血來潮勸:“孩子,生命誠可貴,有什麼事情不能面對非得要殉情!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不過,死過一回也就知道惜命了。”
花傾悅不解的看著他:“殉情?沒有啊”而且,他死過好幾回了,只是,每回都是冥爚霸道的救了回去。貌似他再惜命都沒用,別人總要他死他連躲都躲不掉啊!
端木琴瞪大眼:“沒有,那你們跳崖跳著玩兒不成”
“沒有,我是被紫芙姑娘劫持帶下來的……”花傾悅嚇得一縮,條件反射往裡縮,只是腳沒動。他的腳怎麼了?花傾悅驚恐的瞪著動不了的腿,連用力都不敢。
端木琴順著他的眼瞭然的解說:“不用看,斷了。那天我去天不亮就去觀察冰潭水蓮正好救了你們,你身穿天蠶雲絲錦只是外衫颳得破爛,斷了腿和撞擊了頭部,如今醒來就沒什麼大礙,斷腿雖是接上了,多練習走走還是能走的。紫芙的就沒那麼樂觀了,身中劇毒,斷手斷腳之前還被廢去了一身武功,胸口的劍傷未癒合,跳崖又添新傷,用藥吊了大半年,如今怕是沒幾天了!”
“紫芙姑娘,我能去看看她嗎?”雖然是她拉他下懸崖,但是他感覺到紫芙一直抱著他,像盡全力保護他一樣替他擋了不少撞擊。事已至此,花傾悅也不想計較什麼,只盼他們放過他和冥爚,再來一次他真的會死在冥爚前面也不一定了。
端木琴點點頭:“能,只是躺了半年,你還是先洗澡吧!你們衣物盡毀,我還特地易容出谷幫你們買了幾套衣物,雖比不上天蠶絲,將就穿吧。”其實,是那些衣物沾滿血跡腥味太大,他順手就扒掉丟在那了,一手扛一個直接扛回來的。當然,這些他都不會告訴他的。
半年沒洗澡!讓他直接死了不更好,花傾悅眼白一翻暈倒在床上。端木琴瞪大眼看著眼前戲劇的一幕,只因半年沒洗澡就嚇暈嗎?難不成他端木琴會幫他一小毛頭洗澡不成,幫他擦擦身子就不錯了,還挑剔。
當花傾悅再次醒來看見端木琴用手正想繼續掐著他的人中時,頓時尖叫一聲躲開。想用衣袖擦掉被人觸碰過的感覺,抬手頓時想起這衣服不知道是否半年沒換過,一時間僵硬的坐在床上。
“沒暈倒,很好。要麼從這裡走出去,後山有條溪流可以洗澡。要麼,求老夫抱你去一回,畢竟你躺了半年沒動,這腿還沒恢復行走能力。”端木琴得瑟的看著一臉不情願的花傾悅,好久沒跟人說話了,既然救回來就要幫他解解悶。
磨蹭了半天,花傾悅在摔下床後試了數次都爬不起來。終於,一臉赴死的摸樣屈服了,求端木琴送他過去。端木琴翹著尾巴應了聲後果然送花傾悅去了,只是每隔半個時辰來回好幾趟才將人接了回來,等花傾悅停歇下來,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