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幽黑的藥湯,擦乾了身體給他穿上裡衣,摟著人坐到洞壁邊上的石床上,湊在謝安逸耳邊又開始目光虛浮的喃喃唸叨。
哥舒翰到了傍晚,才從走道里走出來,形容憔悴不堪,氣息倒是冷靜下來了。他走到燈下翻著書的五叔身邊,想著見到這人的時候,這人渾身的氣勢,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習慣發號司令的人物,自己當時疑了心,但是很快被謝安逸胡攪蠻纏,便忘記了,現在想來,自己頭上這一顆人腦,碰見謝安逸,就成了豬腦子,活該現在受著痛苦。他現在心裡清醒有疑問,吳柳不是死了麼,又怎麼會在臨洮,怎麼成了乞丐,為何會救謝安逸……卻再也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問題了,他拱手行了個晚輩禮不止,深深彎下腰去,啞聲說道:“吳柳吳前輩,失敬了。安逸他…為何不醒來?”
五叔,也就是著閒的首領吳柳,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哥舒翰坐下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笑著說道:“吳柳早就死了,坐在這裡的,只是五叔,就像,”他指了指哥舒翰,又指了謝安逸所在的方位,接著說道:“李豔疏早已死在了臨洮城樓的祭祀裡,躺在那裡的,不過是混小子謝安逸,而你,是哥舒翰,還是韓舸?”
這個氣勢秉然面目粗獷的高大男人,此刻笑起來,甚至有些慈祥寬容,渾身透著一股看破紅塵苦事的通達,不復第一眼見面是的淡漠和冰冷。他這是,在引導自己麼~~哥舒翰心頭一熱,脫口而出:“哥舒翰也死在了臨洮的疊蒼山頂,坐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