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遵命,隨後拿了一把團扇遞給雪艾,雪艾接過扇子示意她退下。小荷欠一欠身,悄然退去。遠遠的望著涼亭中兩人的身影,那簡直是一幅太過唯美的畫卷,美的不容許參雜第三個人的身影,她只能遠遠的望著這幅畫卷,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太過完美的東西,往往更容易招人痛恨。小荷咬緊了蒼白的嘴唇,眼中寒意卻是更濃了。
雪艾輕搖團扇,只怕風大了些他會著涼,見他在自己膝上睡的深沉,心中便暗笑,雪艾啊雪艾,你是怎麼了?如此對待一個男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你就不怕招人閒話?唉!不過我就是喜歡,只因你絕世的容顏,怎不叫我傾心眷戀?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熟睡的人,一直到傍晚時分,強忍著痠痛的腰背,卻不忍心將他喚醒。好在武雙自己終於醒轉了來,這一覺睡的好香,睜了睜眼睛,便看到了雪艾那雙深情的眸子,他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嘴角掛著溫柔痴迷的笑意。武雙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竟然枕在他的腿上,匆忙起身,拉緊了衣領,抬手試著唇角未乾的口水,尷尬的無地自容。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窘樣,雪艾忍不住委屈的說道:“你這一覺睡的倒是舒服,叫你又不醒,可把我害苦了!”
武雙剛剛緩過酒勁兒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慌忙道:“殿下,不……小艾,武雙……失禮了!”
雪艾坐在地下,搖手說道:“唉!不知者不罪。你就不來扶我個?腿都被你壓麻了。”
武雙極不自然的笑了笑,伸手過去扶他,卻不料他腿麻的厲害,一時站立不穩,便要摔倒,幸好武雙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撈起在臂彎。
他就這樣倚在武雙懷裡,忍著腰背的痠痛和整條腿的麻木,四目相對,武雙愣住了,雪艾也愣住了,這真是個經典的曖昧姿勢。這瞬間的驚鴻一瞥,時間彷彿停止了兩秒鐘,兩張漲紅的臉,兩顆狂跳的心,不約而同的顫抖戰粟。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對一個男人不應該有的感覺?真奇怪!是不是有些荒唐?這樣的曖昧,讓武雙忽然想起了林楓影。一想到那人,那事,他便如觸電一般驀然放手,便聽砰的一聲,隨即便是雪艾的驚呼,他坐在地下咬牙切齒的道:“武雙,你!放肆!”
武雙嚇了一跳,忙不迭的上去扶他:“實在抱歉!你沒摔著吧!”
“什麼?沒摔著?你是明知故問吧?”雪艾瞪了他一眼,心裡憤憤的,可是又見他並不是故意的樣子。
武雙一聽忍不住笑了一下,也同他一起坐到地上,原來,笑是可以傳染的。所以雪艾也同他笑了起來,清澈純淨的朗朗笑聲,穿透了寂寥蒼穹,渲染了那一池的碧波蓮藕。
某日晨起,武雙依照慣例在花園練劍,雪艾起的晚些,由小荷服侍著穿衣洗漱,事畢,他突然想起什麼,抄起簫就往外跑,小荷在後邊緊喊:“殿下,你的腰帶!”雪艾頭也不回的道:“罷了罷了,先不繫了!”
一徑飛至花園,見武雙劍舞正酣,方才鬆了口氣,長簫沾唇,一曲悠悠如行雲流水般盪漾開去,武雙收劍轉身,笑道:“起來了?”
雪艾輕挪腳步,口中依然吹著他的簫,挑著入鬢的眉,閃著柔情的眸,修長的手指在簫管上按動起伏,一襲紫衫飄揚在風中,就如同踏雲而至的仙人,武雙好一陣目眩,他的劍鋒也符合著那簫聲震顫。
一曲吹罷,他將長簫平臂遞出,笑的高貴而矜持:“願意教我劍術嗎?”
武雙笑道:“好啊,小艾可要仔細的學。”說著,抬手將劍舉在雪艾面前:“握劍的時候一定要握住劍柄的前半部分,手上的力氣才能全部集中在劍刃上,蓄勢待發。”一邊說著一邊做出這樣握劍的姿勢。那隻手修長而有力,手腕微微外翻,一道耀目的劍光對映著他風華絕代的臉,驀的裡斜刺一劍,既快又穩,雪艾目光一亮,只聽武雙說道:“出劍要快要準,不容半分遲疑,因為你也許就在這半分的遲疑中被對方擊中。”說罷猛然收劍,動作輕靈迅捷,劍鋒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看著雪艾說道:“收劍的時候也要快,但更要有力,劍鋒在空中以弧線收回,這一刺一收不留漏洞,不給對方任何還手之機。”
雪艾讚許的看著他,含笑撫掌。其實,他哪裡在聽他講些什麼,只是一雙眼睛全神貫注的欣賞著那瀟灑飄逸的身姿,他白衣飄飄,劍氣如虹,他風華絕代,一笑傾城,在他面前,雪艾又怎能學的進去,聽的仔細?
武雙望著他問:“看清楚了嗎,艾殿下?”
雪艾茫然應聲:“嗯,看清楚了,不過……好像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武雙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