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行?將來怎麼給我輔佐朝政?”
“不是還有那些元老大臣了嗎?你和他們一起擺平不就得了?我可不想參與什麼朝政,鬧心的很。將來哥哥登基,只要不虧待了弟弟就行,弟弟情願無拘無束逍遙一生,便是趁著哥哥有空的時候,過來和哥哥一起下棋聊天飲酒作畫,豈不是天下第一件快事?”
雪艾看著他的眼睛,清澄澄如兩泓秋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又何嘗沒有過你這種想法,可惜父王只有我們兩個兒子,這天下江山,我若不擔負,它可就得落到別人手裡了……丹?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耳邊響起雪丹輕微的鼾聲,那小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如小獸一般蜷縮在雪艾胸前,嘴裡依然模糊的念著:“只要哥哥還對我好,只要哥哥喜歡我就行了……”
“呼——”雪艾長長的吐著氣,伸手拍著他的脊背,微微的鼾聲聽起來是說不出的溫馨安逸。
次日大早,雪丹仍在沉睡,雪艾不忍將他吵醒,悄悄的走到外邊洗漱,正有侍女端來水和洗漱用具,忽見寢宮外人影綽綽,腳步聲細碎,有侍女來報:“美妃娘娘到了。”美妃安氏,便是雪丹的母親,地位僅次於王后。
雪艾打了一個呵欠,漫不經心的伸著懶腰,斜目望去,見美妃一路分花拂柳的走來。因為王后剛剛辭世,故而今天穿的極是清素,臉上也是略施粉黛,淡掃蛾眉,更顯得冰肌瑩徹,楚楚動人,別有一番嬌媚妖嬈之態,不愧是大王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美人,雖然已經年過三十,韶華漸去,但平日的養尊處優,精心保養,使她看上去仍然青春妙齡。
正自感慨間,美妃已翩然走近,向雪艾微微欠身施禮:“殿下早啊。”雪艾頜首:“美妃早啊。”
美妃忽然咦了一聲問:“殿下什麼時候過來的?”
雪艾摸了摸下巴:“昨晚我和弟弟在一起睡……”
美妃瞅著他,直把他瞅的不好意思,心裡毛毛的,不自然的笑了笑,問:“怎麼了?有何不妥嗎?”
美妃正色道:“殿下,恕本宮直言,這個時候您應該在王后宮中為您的母親守孝,這樣方能顯出您的一片孝心仁德,令世人折服,再者,喪期半月不便與人同寢,否則不免有些晦氣,殿下您不知道嗎?”
雪艾一邊聽著她教訓,一邊心想:母后剛剛過世屍骨未寒,你還沒有冊封正宮,就給了我這樣一個下馬威,萬一哪天你成了王后,還指不定怎麼禍害我呢!
不由得皺了眉頭甚覺尷尬,掃視了一眼環立身側的幾名侍女,眾侍女忙的垂下頭去。忽聽身後雪丹的聲音傳來:“不怪我哥,是我非要他來陪我的。”
齊目望去,只見雪丹衣衫不整,呵欠連連的走來,隨隨便便給母親施了一禮,就走到雪艾身邊。
雪艾衝他感激的一笑,轉身向美妃拱手道:“娘娘教訓的極是,雪艾以後一定改正,如果沒事,雪艾便告辭了!”說罷,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美妃瞅著他遠去的身影,如一縷清風般瀟灑飄逸,她的眼神中是一種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愛,但就這一絲的憐愛卻很快被她嘴角的冷笑所替代,那笑漸濃,漸深,陰鬱且狠毒,猶如綻開的罌粟。
時光如梭,轉眼間王后的喪期已過去數月,數月來,後宮一切事務都由美妃一手打理。在她的監管下,後宮秩序井井有條,這不得不令高高在上的王對她更加視若珍寶,萬千寵愛都予她一人消受。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有那些阿諛奉承的大臣便藉此機會向大王進言:“陛下,美妃雍容華貴,且精明能幹,把整個後宮治理的井然有序,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還望陛下早日冊立美妃為後,母儀天下!我們的國土必將繁榮昌盛,子民安居樂業!”
這些話每一句都是說在了王的心坎上,關於立後之事,宮中上下,人人心裡都清楚,除了美妃,恐怕再沒一人可以擔當的了。美妃不但才貌雙全,且出身名門,家勢顯赫,她的父親安裕景是當朝太師,手握一定兵權,難怪年紀輕輕的安氏,剛一入宮便被封為妃。安氏只恨自己沒有早出生幾年,否則的話,王后的位子不早就是她的了麼?
封后大典這天,王宮上下披紅掛綠,張燈結綵,喜慶的氣氛將先後逝去的悲傷蕭條一掃無餘,四處盡是一派鶯歌燕舞,舉國同慶的繁華景象。
雪艾呆坐在自己的寢宮,想像著那座聖殿之上,他的父王牽著美若仙子的新王后,接受眾臣民的朝拜與祝賀,他們的臉上會是怎樣的幸福,怎樣的風光無限。可憐仙去的母后,只在短短數月,就被她的丈夫,她的臣民遺忘的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