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跟土司吃酒?”
“阿容少爺一向不在人前露面,你陪好他,別整多了。”
“我不吃酒。”
“是別讓他整多了。憨娃娃。”
高容看到阿筌過來,甩開腳丫子就走。
管家追過來:“阿容少爺還是騎馬吧!”
高容不理。
阿筌撓撓頭,大聲說:“哈,說起來,我好些年沒騎馬了。”
高容回頭問:“你會騎?”
“我阿老專養菊花青,我小時候常去山上放馬。”
管家忙叫人牽來兩匹馬,讓阿筌牽著慢慢走。
土司他們絕塵而去了,高容才上馬,也不趕路,邊走邊吃奶渣。“阿星哥真是想起一出來一出,偏要去溪來村吃午飯。”
“我進城去買個油糖粑粑或燒兩片餌塊來?”
“你餓嗎?”
阿筌忙搖頭。
“那我們就去溪來村,有什麼吃什麼。”
拐下大路再走三里地,就聞到酒香了。坐騎似乎也受誘惑,高興地叫著跳著奮蹄向前。阿筌忙拉韁繩:“畜生,急什麼,有你的酒糟吃。”
“阿筌,你可曉得哪家酒好?”
阿筌聳起鼻子聞聞:“都香。”
“這次帶去大理的久湯被沐公看上了,全部要走,阿星哥饞幾天了。”
原來是這樣,阿筌咬著唇不敢笑出聲。
村口有兩棵緬桂樹,還未到花期,枝葉已十分繁茂。阿筌謀著等花開時,酒香混著花香,還不醉死人?
高容站馬背上看了會兒才下馬,阿筌把兩匹馬栓緬桂樹上,靜靜候著高容指路。
“阿星哥他們在村西頭,我們去東邊。”
阿筌往西邊看,依稀可見林梢的炊煙,才明白高容剛才站馬背上看什麼。
金滄人愛花,尤其偏愛蘭草,種個十盆八盆那是少的,有些家滿天井蘭草,只間或種點山茶杜鵑。溪來村人卻不同,喜歡種香味濃郁的花樹,村外兩棵緬桂樹不說,村巷邊牆角下一溜白刺花,也是甜香悠遠的。再看伸出院牆來的枝葉,有十里香、薔薇、粉團花、楊槐等等,或許只有這些豔香才衝得開酒糟味?
在村子裡繞了一圈,高容也拿不定主意。
“以往都是族長直接送酒進府,我也沒太留意。”
“去剛才路過的那家吧?”
“哪?”
“院裡有一棵金桂一棵銀桂的那家。”
高容疑惑地跟他走,去了一問,他家的久湯歷來供給土司府,今天村裡來了貴人,家裡男人都去服侍了,女人們也不敢做主外賣。阿筌看高容不想暴露身份,於是涎皮塌臉去磨,他嘴巴甜又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