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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道:“墨冉衣就在前面。”

顏如七順著那縫隙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刻藏了起來,不肯再看。

墨冉衣依然是那個墨冉衣,他的風姿氣度從來都不差的。此刻他棄了華衣美服,舍了精美的修飾,卻是著正統的官服,頭戴高冠,腳踩玄靴,直著身子騎在馬上,犀利的眼一一掃過進城出城的車馬行人。

守城的人攔住了白暮雲的馬車說要檢查。

顏如七藏在白暮雲的座椅下面,心裡緊了一下。

白暮雲並沒有下馬,只是遞出了牙牌,溫和的說:“我白家的馬車什麼時候在城門被攔過。”

那守城的顯然是個新手,聽了此話,再見那牙牌,知道是大人物了,卻道:“例行檢視,白公子見諒了。”

白暮雲沉了聲,道:“白家的馬車豈是什麼人都能看的,既然如此,便讓你們長官來吧。”

墨冉衣當然注意到了白家的馬車,許是情報工作做多了原因,他一眼就看出那馬車是白家的。此刻聽白暮雲這麼說,便下了馬走過去,笑道:“白兄。”

白暮雲也是一笑,道:“原來是墨兄。恭祝墨兄出仕順利。白家的馬車,墨兄自是有權檢視的。”

墨冉衣道:“得罪了。”說著就去掀了簾子。至此,顏如七自是屏住了呼吸,氣也不敢出了,更不敢動彈,生怕墨冉衣看出名堂來。

白暮雲的呼吸似乎較平時粗重,他又道:“我為幼弟上普生寺祈福,這些都是為寺中小住準備的,墨兄可要再看看?

墨冉衣看了一圈,腦子很自然的記下了各種物品和材質,想來白家是不可能窩藏宮七的,而顏如七與白家素有恩怨,他便笑道:“不用了,白兄一路順風。”說完了放下了簾子,示意放行。

壞就壞在這裡。

輪子剛轉了兩圈,滿臉通紅的顏如七再也憋不住,連忙解放了口鼻,狠狠的呼吸,身子也動了動。

墨冉衣是什麼人?墨冉衣是最神秘的情報頭子,他天生就對情報有著常人難比的直覺,再加上後天的訓練,稍有蛛絲馬跡的事物都逃不過他的眼。

先前他本能地記下了車中的事物擺設以及材質,下一秒已經能分析出這些東西大概有多重,車子行進時會是什麼狀態,車輪壓在地面的轍痕會有多深,多寬。現在又聽到這麼明顯的似乎不屬於白暮雲的呼吸聲,心裡咯噔了一下,疑心升到了最高點。

再觀察了一下,當馬車出了城門的時候,墨冉衣追了出來。

“等一下!”

顏如七方才放下心來,聽到墨冉衣這一聲喝,只得又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

白暮雲只得停車,不停便是有問題了。

“墨兄還有何事?”

墨冉衣站在馬車外,並沒有去掀簾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墨冉衣也不說話,也不讓走,白暮雲只得再問道:“墨兄,可是有事?”

當時間正好超過一個沒有習武的人達到的閉氣極限,墨冉衣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他想要的聲音。

事情已經再確定不過——白暮雲車裡藏了一個人,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一個沒有武功,卻不能讓他見到的人。

這個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墨冉衣捏緊了拳頭,心中有些低落。他自認為對顏如七已經很好,可是顏如七卻似乎總不能在第一時間給予他信任。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才會躲在白暮雲處,一躲一個月呢?他難道不知道,比起這些人,他墨冉衣才是他該信賴和依靠的嗎?

說不難過是假的,說不失望也是假的。可是,相對一個人好,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對方不能回應,便可以隨隨便便放棄了。

他只能相信,顏如七是有理由的,是有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理由的。

顏如七在實在憋不住只能呼吸,而墨冉衣仍然在外面站著的時候,知道他肯定是被發現了。對墨冉衣,他就算不了解十分,至少也有五分。藏在他玩世不恭的面具之下,是無比縝密的心思和強悍的直覺,他能從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中窺探出事物的原貌,而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破功了,顏如七心中忐忑,忐忑卻不想出去,只能破罐破摔的藏在座椅下。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嘆息,一聲讓人鼻子發酸的嘆息。

墨冉衣依然沒有掀開簾子。這種事,彼此心知肚明,他卻不想挑明瞭。

他解下左手的墨玉戒,手一彈,那玉戒開啟了窗簾,飛了進去。白暮雲也是出手迅速,接住了那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