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不說話,顏如七越覺得他知道內情,心裡有些惴惴,面上卻冷靜如初。話都說完了,只有等。
“小七,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墨冉衣起身,抱胸站在顏如七面前,淡淡而視。
“什麼?”顏如七抬頭,對墨冉衣的發問有點反應不過來,請人幫忙怎麼會扯到這個話題上來。
墨冉衣一笑:“當日你幫韓焦柏,韓焦柏提出要報恩。你是怎麼想的?”
顏如七微微皺眉,也站了起來。“韓焦柏眼中有血腥之氣,眉間有殘酷之意,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一看就不好惹。那時他落難,我只有配合他,盼他早點走。若他有幸脫險,估計不是尋常人,讓他報答也不一定是好事,若他不幸遇難,那敵人定比他更恐怖,我怕牽連到我們的生命安全,所以只想有那一面之緣,不想再與他有關係。”
墨冉衣讚許的點頭,“你分析得對。韓焦柏現在是暗血盟的盟主。暗血盟本來就是個很難說得清的組織,可以一念以殺人,可以一意以救命,行事詭譎,正邪難辨,江湖無人不懼三分,恨三分,沾上他確實是麻煩。那麼這對母女你又怎麼看?”
顏如七認真的看進墨冉衣眼裡,道:“本來心存僥倖,希望那袖口繡羽的只是幾個小角色,但是現在看來,那些人來頭恐怕也不小。我看那女子雖衣著樸素,但神態清貴,心堅意韌,知天下事,知大道理,身份估計也不會簡單了。這本來不關我的事,但我受她們大恩,怎能不思圖報?我現在是無法可想,但思來想去,心裡總惶恐不安,感覺有負於人,這才想到請求你。若你有這個能力,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你的人情,你說怎麼還我便怎麼還!”
墨冉衣展顏一笑:“我怕我幫得起,你卻還不起。”
顏如七皺眉,這話雖不好聽,但卻十分中肯。他沒有遠大的志向,沒有強悍的實力,若墨冉衣真幫了他這個忙,他還真不知道怎麼還。
看顏如七有些沮喪,墨冉衣柔聲道:“小七,本來,看在你大哥顏益樊的面子上,我是不該說這些多餘的話。此事你若告知他,由他對我開口,這忙我是一定要幫的。可是我卻不願你透過這樣的方式來達成這件事。你可知道為什麼?”
顏如七仔細一想,有理!人家是師兄弟,大哥開口,比他有用得多,而墨冉衣之前的話就有點像是故意刁難了。這是何故?
看著眼前的墨冉衣,他面上沒有一絲戲謔,沒有一絲調笑,認真而嚴肅,溫和但堅決,隱隱似有期盼。
顏如七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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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各人皆有賬 “你是男人,是個能伸能屈,意志堅定的男人。雖然你才十五歲。”墨冉衣實在生得好看,而聽好看的人說話,確實是種享受。顏如七沉默的看著墨冉衣,靜待下文。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隱約可以看到墨冉衣隱藏在浮華之下的某種接近殘酷的真實。而這種真實,是不可能在相交甚淺的人面前表現出來的。
“若你只是個傷花悲秋的弱公子,一生都要依賴你的大哥和家族才能生存,這話,我也不會提。可是你不是。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在你身上發生的什麼事,你不肯說,但你活著,完好無恙,也少有傷痛的表情。你有這樣的心性和能力,難道就能甘於平庸?”
墨冉衣說的每一句話都平淡不已,但每一句話都砸在了顏如七的心坎上。沒有人知道他從茫茫他世混沌而來的真實身份,沒有人能感受到他介於傲氣與孑然之間的格格不入,更沒有人會像他經歷那麼長久劇烈的疼痛,以血養毒,以血便可殺人。
這之間多少的彷徨失落恐懼憎恨勇氣懦弱已經分不清原本的面貌。他想過,如果不是那對母女,自己恐怕已經被這麼多複雜矛盾的情緒折磨得墮入魔道,從此一世沉淪了。他之所以這麼想報答那對母女,不止是因為她們救了他,更因為她們在很巧妙的契機之下,儲存了他的良知。
人生不悔,無非良知二字。
在顏如七的理解裡,身為男人,除了要有血性,有良知,有能力,更重要的當然還是要有事業。至於yu望那是錦上添花,情愛那是因緣際會。縱然剛來這個世界的顏如七本身不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但他前世畢竟經受過中華五千年文化浸染,又生活在超級發達的網路諮詢時代。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這就像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海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