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我同心,我們還是朋友。皇帝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
墨禾冷笑著拒絕,只說:“你我從此勢不兩立。”為了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結仇,墨禾覺得痛苦,覺得悲哀,覺得可笑,可是如此痛苦悲哀可笑的事,她卻真真切切在做著。
不久,皇帝來看她,想起往日情分,又是真心喜愛墨禾,便想親近。墨禾卻誓死不從,請求離宮。皇帝再怒,拂袖而去,道她死也只能死在宮中!卻不料,一語成讖。墨禾不是沒想過逃跑,可皇宮戒備森嚴,一個女子外無助力,內無幫手,如何能逃?何況,她還想帶走六皇子,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之後,便是宮妃之間常見的戲碼。
六皇子兩歲的時候,一次皇帝擺宴,墨禾的衣服被酒水弄溼了,於是去後堂換衣服。進了屋,墨禾也不知怎的便頭暈,接著大腦昏昏沉沉,彷彿被人抱住卻反抗不得。然後竟聽到容妃尖叫,屋裡一黑,再清醒的時候,外面有皇帝,有容妃,有許多妃子,而她身邊是個脫了上身發著抖的陌生男子。
皇帝氣得臉都綠了,死死盯著她,那一刻的不信任打擊得墨禾連解釋的衝動都沒有。沉默片刻,墨禾低低冷笑,卻是反骨地摸上陌生男人的臂膀,道:“你慌什麼。”於是,yin亂後宮的罪名定了下來,她又被丟到了冷宮,六皇子被交給容妃教養。
墨禾恨,恨皇帝絕情,恨容妃奸詐,本來還想求死,沒想到皇帝竟出了這一手,把她的孩子給仇人教養,她痛苦,她如此痛苦以至於不甘心去死。
好在,有瑞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墨禾見到瑞王的機會多了起來。之前,她就覺得瑞王是條漢子,坦坦蕩蕩,性情中人,這時候她被關進冷宮,誰也不把她當回事,卻是瑞王左右安排,對她多有照顧,而且偶爾還帶六皇子去看望親母。
又過了三年,容妃懷孕,皇帝開心,容妃說這是喜事,當赦免罪人,給她們重新做人的機會。皇帝便說大赦天下不是輕易能做的。榮妃笑了,在皇帝耳邊道:“皇上,你雖時常歇在臣妾處,可午夜夢迴,叫的卻是別人的名字……”皇帝變了臉色,沉沉地看著容妃,容妃眼裡只有坦蕩和真情,沒有其他。有些事,真的不用點明瞭說。
皇帝笑道:“你是個好女人,可惜她不懂。”
容妃道:“皇上不就是喜歡她的不懂嗎?宮中女人多得是,可如此坦蕩真情者能有幾人?”勾起了皇帝的心思,皇帝笑問你可是真情?遂放了墨禾。
可是,好景不長,不久後容妃遭人陷害小產,昏迷不醒。而當時墨禾正在場,而墨禾是會武功的。三皇子的母親誣墨禾作怪,有心報復。皇帝氣急,罵道:“你這個黑心腸的惡婦!”急急忙忙趕去看容妃,這時太醫診斷,說容妃再不能生育。
容妃不醒,墨禾百口莫辯,而實際上,她根本也不想辯了。有人問皇帝墨禾如何處理,皇帝一揮手,關起來。下面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話,皇帝守在容妃床前對外事不聞不問,而墨禾被關在牢裡用刑審問,最終一張畫了押的供紙傳到了皇帝手中。
此時容妃已醒,皇帝一驚,問她都承認了?下面的人道字字供認屬實。皇帝拿著供紙,把自己關進御書房,誰也不讓打擾。到了晚上,又有人來傳,說牢裡那個,已經沒氣了。
墨冉衣看著顏如七,“我娘就葬在普勝寺後面,那個男人就是要讓她死也孤孤零零,入不得祖宗的墳地。那之後不久,我娘師門的人來接我,我便離開了那個地方。”攏了攏衣服,“我怎麼會喜歡入朝為官?這個地方骯髒,齷齪,這不是我要的生活。可他們,不該如此誣陷我娘,讓我娘死都揹著這樣的罪名。”
顏如七看過去,墨冉衣微昂著頭,眼眶溼潤。他從來都知道,墨冉衣是個有故事的人,卻不知道他的故事有這麼多這麼多的無奈,有這麼多這麼多的沉痛。人都有逃避痛苦的本能,不是誰都有勇氣一遍又一遍撕開鮮血淋漓的傷口。而當年越州初見,一副玩世不恭灑脫暢達模樣的墨冉衣,顯然一直生活在回憶中。
墨冉衣的母親,怎麼忍心將他遺棄在這樣的煉獄?
顏如七終究感性,他終究沒忍住,他終究選擇了走到他面前,手放在他肩膀上,而墨冉衣選擇了雙臂環上顏如七的腰身,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顏如七愣了一下,改為輕輕拍著他的背,“墨冉衣,你母親沒死,我在嘉興看到過你母親,她認出了你給我的墨玉戒。”
懷中的墨冉衣半天沒有動靜,他突然低低笑了。“七兒,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白家是我的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