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接再勵。”
楊廣並未答話,他見人群中有一鬚髮皆白的老者,勒韁下馬對老者一揖:“老丈高壽了?”
老者驚喜交加:“老朽八十有五。”
“老人家年事雖高,精神矍鑠,還要多加保重。”楊廣說著,把身披的錦袍摘下披在老者身上,“不比年輕,注意冷暖。”
老者感動得熱淚溼襟:“千歲!千千歲!”
楊廣繼續乘馬前進,這才以問代答與宇文述說:“如何?”
“理當如此。”宇文述大為讚賞,“千歲就當這樣收取民心。”
大軍在城外紮營,楊廣只帶親隨進城。到得晉王府,王義已押著數十輛財寶車先行到達。楊廣一見王義便問:“你是如何進城?”
“千歲放心,小人是把車隊化整為零,分批分別從四個城門入城,絕不會引人注意。”
楊廣滿意地笑了:“很好,甚合吾意。如今成功在即,更要處處小心,以免功虧一簣。”
宇文述歎服:“千歲慮事周密,下官佩服之至。”
王義問:“千歲,為娘娘準備的三車禮物已在待命,是否馬上送去?”
“不急,暫且停放在後院。”
王義大惑不解:“千歲向來都是到京後立即拜見娘娘,並送去厚禮。此番多虧娘娘運籌,才繼立太子有望,怎麼反倒不去看望娘娘呢?”
“相機行事,方為上策。”楊廣明確告知,“今天肯定是不去了,至於明日,看情形再定。”
宇文述也覺不解:“那麼,千歲把今天作何安排呢?”
“先生為我備辦一份禮物,我去看望一位手足兄弟。”
“當去看一看漢王楊諒,”宇文述表示贊同,“他兵敗嵩山,你全勝凱旋,漢王心中必然不是滋味,看他禮到,以免生忌。只是他本千歲小弟,似乎不必急於探望,還當先去娘娘那裡。”
“宇文先生,你誤會了,本王並非去看漢王,而是專程拜望被廢為庶民的楊勇。”
“什麼!”宇文述大為意外。
王義則驚問:“千歲,你瘋了?”
楊廣狡詰地一笑:“同胞手足,楊勇如今正在難中,我理當關心嘛。”
王義憤憤然:“千歲,你這樣賣力地討好楊勇,娘娘知道該作何感想?”
宇文述卻已明白了楊廣的心思:“千歲所為實乃奇著,只是萬一娘娘不理解而翻臉,千歲可就一盤棋全砸了。”
“待本王當面說清,娘娘是會理解的。”楊廣之意已決,“先生為我準備禮品去吧。”
宇文述不好再說什麼,籌辦禮物去了。王義依然想不通,臉上一直陰著天。
而今的太子府,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輝煌。不只門前冷落車馬稀,就連府內也如廢棄的莊園一樣冷清。百尺樓上,楊勇與雲妃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對斷腸人。僅有一名粗使丫頭在身邊侍候,大有高處不勝寒之感。當一個人從輝煌的峰巔跌入悽慘的谷底,該是一種什麼心情。從太子到平民的楊勇,如今只有以淚洗面而已。說穿了,楊勇根本不如平民百姓。平民可以自由自在夫唱婦隨,粗茶淡飯亦有天倫之樂。而楊勇如今則如囚徒之身,而且應該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和雲妃互相埋怨互相安慰也好,該說的話業已說盡,如今只是愁眉苦臉互相看著嘆氣。
姬威走上百尺樓,這個昔日的奴才,今朝的監管,完全是主人對奴僕的口吻:“楊勇你聽著,晉王府派人送來口信,晉王千歲馬上要來看你,快收拾準備一下,別他媽的哭喪著臉。”
“你開什麼玩笑,吃飽了拿我尋開心。”楊勇動也未動。
“姬爺我哪有閒心與你逗著玩,告訴你了,收拾不收拾,你自己看著辦。”姬威轉身走了。
楊勇怔了一會,這才明白姬威所說是真。不禁疑竇萬端:“楊廣與我本是仇敵,他來做甚?”
雲昭訓有一種異樣心情,此刻她不禁想起了與楊廣初次相見時的情景。原本應是晉王妃,只因自己圖太子日後能當皇帝,才又改投太子懷抱,沒想到竟落得這般下場。楊廣到來的訊息,不知為何給她燃起一線希望:“也許晉王是奉父皇之命來看我們,說不定父皇回心轉意饒恕了你。”
“夢想!”楊勇對楊廣恨之入骨,“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會有好心。你梳洗打扮一下,別讓他看見我們是喪氣樣,在他面前我們不能頹廢。”
楊勇稍事梳洗後,見雲妃仍在精心梳妝,打扮得花枝招展,極盡風流。這是自他廢為庶民以來,雲妃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