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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罷不能,想起姬威平素忠心,欲殺又不忍。

“殿下莫再猶豫。”雲昭訓飛步下樓來到近前,“當斷則斷,殺個人算得什麼。日後殿下承繼大統,如不敢果斷殺人,怎能坐穩江山。”

姬威怒視雲昭訓:“你,落井下石!”

唐令則見狀索性撒開手:“我話已說明,殺與不殺殿下自己做主。只是殺了姬威誰還願再為殿下出謀劃策?”他冷冷退到一旁。

左右為難的楊勇,狠狠心還是一劍刺下去。當劍峰臨近姬威腹部時,手向下一壓,寶劍刺入姬威陰處。姬威慘叫一聲,兩股間血流如注。

楊勇無力地擲劍於地:“今後你再不會沾花惹草了。”

剜心的巨痛撕扯著姬威,但是他最痛苦的不是肉體的損傷,而是心靈的重創。他感到今後無顏見人!他恨雲昭訓倒打一耙火上澆油,他恨太子一絲情面也不留,他在心中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第九章 紅拂逐李靖

又看到了長安城高大的城垣,迷濛的日色中,像連綿的群峰橫亙在天地間。楊廣覺得,離開半年卻有恍如隔世之感。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那森森九重宮闕就在眼前,卻又覺得遙遠。

“千歲,奴婢要告辭了。”劉安對出神的楊廣說。

楊廣回過神來,趕緊綻開笑臉:“劉公公,這次專程傳旨,你真是辛苦了。若非公公奔波,難說我何年何月再回京城。”

提起此事,楊廣至今還心有餘悸。幾天前當得勝班師的大軍離開壽春,聖旨命他留守揚州,這對楊廣不啻晴天劈靂。半年征戰,大奏凱歌,滿懷喜悅要獻俘闕前,萬萬想不到父皇不許他返京。正當他無比失望地與將士話別時,萬萬沒想到又現轉機。劉安飛馬再傳聖旨,重又召他進京。私下從劉安口中獲悉,原來是母后從中干預。他想,看來母后這把保護傘必須牢牢抓住。

劉安見楊廣又出神,再次告辭:“千歲還有吩咐嗎?奴婢就去復旨了。”他這是再次提醒楊廣。

豈料楊廣仍未領會:“煩請劉公公轉告母后,傍晚時我進宮請安。”

“傳個話跑個腿奴才還能辦到了,為千歲效勞,奴才責無旁貸心甘情願。”劉安見無希望,話語像涼嗖嗖的小北風一樣。

楊廣感覺到了,這是劉安對此行未得到禮物表示了不滿,他趕緊暗示:“公公的辛苦和情意本王盡知,容傍晚相見時再行致謝。”

劉安不冷不熱地走了。

楊廣心事重重地回到晉王府,心緒不寧地吃過晚飯,坐在那裡發呆。

宇文述提醒:“千歲,該去拜見皇后娘娘了。”

楊廣白他一眼,冒出這樣一句:“宇文先生,你把我坑苦了!”

宇文述大惑不解:“千歲此話,實令卑職茫然。”

“都是你,再三勸我查封南陳國庫。如今可好,劉安得不到禮品生怨,我兩手空空如何去見母后?”

“千歲不需憂煩,府中不乏金寶,多選幾件帶去孝敬就是了。”

“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楊廣煞費苦心,挑選了十幾件精美物品,領王義跟隨進宮。

暮色襲來,人影模糊。楊廣遠遠望見仁壽宮門前站個太監,他緊走幾步奔過去:“劉公公,勞駕迎候,受累了。”

豈料門前並非劉安:“千歲,劉公公因旅途勞頓,身體不適,在室內迎候,姑且由奴才代勞。”

楊廣心中如吹過一陣冷風,劉安一改慣例,顯然是挑理了,心情又轉沉重。

正殿內炭火正旺,暖意融融,獨孤後端坐龍榻,左側宮女手託銀盤,右側宮女手擎金盞,劉安於下首侍立。

楊廣近前叩拜:“兒臣恭請母后聖安。”

獨孤後吐出瓜子皮:“廣兒平身,此番平陳功勳卓著,我心甚慰。”

“兒臣何德何能,全仗父皇洪福母后庇佑。”楊廣小心翼翼地說,“行色匆匆,兒臣給母后帶來些許薄禮,乞請笑納。”

“難得你一番孝心,禮車可在宮門?”

楊廣心說糟了:“小廝王義就在宮門等候。”他急喚王義入內,將一描金箱呈到獨孤後面前。內中珍珠、寶石、翡翠、瑪瑙、金銀首飾無所不包,五顏六色,令人眼花繚亂。

楊廣又賠著小心說:“不成敬意。”

獨孤後臉子拉長了:“就這些?”

楊廣忙說:“兒臣日後再選上好珍寶貢奉。”

“晉王,你太小瞧我了,這仁壽宮缺這些雜七雜八的物件嗎?”獨孤後對楊廣的稱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