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蛋!”劉安隨後來到。他們料定出宮會有麻煩,劉安唬著臉說,“他奉太子之命,去東宮為殿下取衣服以便更換,快些讓開。”
“劉公公,實在對不住。”司衛太監答道,“楊玄感大人交待過,任何人不得出宮。”
“放肆!黃門侍郎是多大官職,竟敢管到太子頭上。”劉安把宇文述一推,“你只管走,一切有咱家做主。”
宇文述閃身闖出宮門,飛步而去。司衛太監扯住劉安不放,他們推推搡搡扭打在一起。楊約、姬威與十幾名荷槍持刀的太監來到,這些太監俱是劉安手下親信。姬威亦是太監打扮,他將手中刀一橫,逼近司衛太監:“爾等真是吃了熊心豹膽,竟然對劉公公如此無禮,我豈能容你!”
楊約一擺手,十幾名太監隨姬威一擁而上,把四名司衛太監團團圍住,登時繳械,就近關入冷房之中。旋即,他們又將楊玄感調來的其餘司衛太監一起活捉關押。這樣,仁壽宮正門即被楊廣兵不血刃地控制起來了。
劉安、姬威、楊約一同進前殿,向楊廣報喜:“殿下,正門業已到手,何愁大事不成。”
“本宮俱已看到,你等幹得好!”楊廣雖加讚揚,但臉上並無喜色,“而今當務之急是宇文先生及時帶兵趕回來,而且必須搶在楊玄感、楊諒去宣讀聖旨之前。”
楊約充滿信心:“殿下莫慮,這裡距東宮不過兩裡之遙,相信宇文先生會抓緊領兵趕到。”
說歸說,楊廣終難放心。他在殿內不停地往來踱步,焦躁之情溢於言表。他不時憑窗向正門張望,期待著宇文述早早出現。
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響起,正門外湧來一隊黑壓壓計程車兵,是宇文述率領二百東宮衛士來到仁壽宮。他們一個個汗如雨下,楊廣激動地迎出,同宇文述在正門相遇。
宇文述喘息未定:“殿下,卑職未曾誤事吧?”
“先生行動迅捷,當記首功。”楊廣立即分派,“趁楊諒等不知,抓緊佈署。”
宇文述、劉安帶東宮衛兵佔領各要害部位,仁壽宮原有衛士一律被撤換,送到永安宮看押。在文帝、楊諒、楊玄感茫然不知的情況下,仁壽宮完全落到了楊廣的掌握中。現在,楊廣總算舒了一口氣。他那紅潤的容顏,在斜陽的照耀下,綻放出充滿必勝信念的笑容。
聖旨就在貼胸處懷中,楊玄感躊躇滿志地步出寢宮。成功地制止了楊廣繼位使他興奮不已,這戲劇性的變化是他始料不及的。適才在文帝龍榻前跪聽聖諭時,他才知曉楊廣竟欲逼奸父妃宣華陳夫人。看來這才是文帝下決心改換儲君的真正原因,而劉安遺失那封信,不過是在火上澆下的油而已。無論怎樣,目的實現了。他以手加額為大隋祝福。他早從骨子裡看透了楊廣的本質,這個表面道貌岸然謙恭有禮的皇位繼承人,是地地道道滿腹男盜女娼的偽君子。文帝改立楊勇,真是國家幸甚,黎民幸甚。楊玄感越想越高興,不由唱起了小曲:
夭桃醉春紅,
絲柳舞綠盈。
白雲飄紫燕,
層樓吻碧空。
玉欄棲綵鳳,
朱闕飛金龍。
普天豔陽暖,
海晏更河清。
楊玄感唱著唱著突然沒聲了,仁壽宮正門兩柄亮銀槍交叉阻住去路。定睛細看,並非他的部下,不需詢問,他即認出是東宮衛士。守門者與他橫眉相對,氣勢洶洶。楊玄感表面不動聲色,心中飛速權衡,已知大局有變。既然東宮衛士控制了大門,很可能整個仁壽宮都已落入楊廣之手。想了想,他端起黃門侍郎架子:“爾等此係何意?為何阻路?”
四個衛士齊聲:“奉太子殿下將令,禁絕出入。”
“太子殿下也要聽萬歲旨意,而今本官奉旨出宮,誰敢阻攔便是違抗君命。”楊玄感怒喝一聲,“還不退後!”
衛士並不買帳:“我等一介武夫,只聽殿下號令,至於天子如何號令殿下,那與我等無干。”
楊玄感拔出佩刀:“看來若不教訓教訓爾等,真就不知規矩。”
衛士們刀槍在手,亮出門戶,拉出了決鬥架勢。
雙方就要交手,劉安從門外轉入:“楊大人,如此急於出宮,敢問有何貴幹哪?”
“啊,劉公公,入宮侍疾業已十數日,拙妻有病,欲回府探視。”楊玄感回頭環視一下,發覺有約二十名東宮衛士圍過來,明白動武沒有便宜,便將刀送入鞘中……
劉安冷眼打量楊玄感,復又冷笑幾聲:“楊大人這番話若哄小孩子也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