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祖也不見蹤影。
陸壓:“……”
陸壓思索半晌,得出了一個結論:惡屍多半有病!
而事實上,惡屍將陸壓抓來幽冥血海,他又不是真的有病,怎麼可能放陸壓離開呢?
惡屍未現身,是因為他被壓制住了,無法現身。
在幽冥血海的另一邊,一座陰森的宮殿之內。當初和鯤鵬妖師一起聯手欲殘害紅雲的冥河老祖,此時正跪在大殿之內,他低著頭,若是細看,還可看出他的額角都在冒冷汗。
大殿之內,除了冥河老祖以外,還有兩個身影。一個雙手被捆縛於身後,狼狽地跪在地上,正是被陸壓認為有病的惡屍。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仍是囂張地大笑著,“哈哈哈,想不到你會為了一個小屁孩而冒著自身心神受損的風險來救他,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另一人一身白袍,站立於上首,一張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沉靜,他不去管在一旁張狂大笑的惡屍,看向跪在地上的冥河老祖,“冥河,你是何時與惡屍有所來往?”
冥河老祖額角上滴下了一滴冷汗,其實他也挺冤枉的。本來,鯤鵬來找他去奪取紅雲手上的鴻蒙紫氣,結果不僅鴻蒙紫氣沒有到手,紅雲在天道的庇佑下,反而逃脫了。從那以後,冥河便一直龜居在幽冥血海,生怕天道或者道祖來找他算賬。
結果前些天,道祖真的來了。冥河當時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還以為道祖是來找他算賬的呢。沒想到,來的人不是道祖,是道祖的惡屍。
惡屍豈是好相與的?一件麻煩事還纏身,又來了個活祖宗!冥河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去向道祖告發吧,他擔心鴻鈞會以紅雲之事懲戒他一番。這若是不去告發吧,將來被鴻鈞知道了他窩藏“罪人”,還是逃脫不了一番責罰。
冥河糾結了一整日,都未想明白他該不該去紫霄宮一趟。
不過,現在他不用糾結了,因為鴻鈞直接找上門來了,將惡屍抓了個正著,也讓他無處可避。
眼下對於鴻鈞所問一事,冥河雖擔心日後惡屍會報復,不過他堅定惡屍再惡,也敵不過道祖的。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將昨日惡屍抱著一個少年來到幽冥血海之事說了個詳細,並再三保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惡屍。
惡屍大笑道:“不錯,不錯。夠有膽識,本座喜歡,哈哈哈……”
冥河:“……”別這麼嚇人好嗎?求老祖做主!
鴻鈞聽完,臉上仍是一派平靜。
冥河內心忐忑,以為自己是哪裡說得不讓鴻鈞滿意了。
連惡屍也奇怪地看著鴻鈞,“喂!你這假模假樣,難不成睡過去了不成?!”
冥河:“……”
良久,鴻鈞才忽然道:“冥河,你且在此思過一萬年,不得出幽冥血海半步。”
來了,來了。冥河對這個責罰還算可以接受,畢恭畢敬道:“謹遵道祖旨意。”
鴻鈞點點頭,道:“那吾便離開了。”
說完,冥河就覺眼前一閃,等回過神來,面前已經不見了鴻鈞和惡屍的身影。
鴻鈞抓著惡屍回到了紫霄宮,將其封鎖於自身神識之中,隨手一揮,惡屍的身上多了三道封印,鴻鈞道:“你若出去,只會禍害蒼生。還是好好待在此處,莫要想著離開了。”
惡屍彷彿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身上的封印似的,他盯著鴻鈞,意味深長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內心深處,對你那小徒弟抱有何種心思?”
鴻鈞:“……”
惡屍道:“我可是你內心深處的魔鬼呢。你放我出去,你不願面對的事,我來幫你完成,可好?”
鴻鈞的眉間蹙了蹙:“休得胡言!”
惡屍大笑道:“我可不是在胡言!你若沒有那種想法,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也對,從混沌時開始,你一直清心寡慾了幾億年,冷不防身邊多出了一個對你十分親近之人,對了,我想想,那小孩也是奇怪的很,居然不怕你,似乎有一次他還親了你一下吧。嘖嘖,難怪,難怪你會——”
惡屍看著鴻鈞平靜的面容,嗓子忽然被遏制住了一般,內心頓感無趣,“罷了,本座不求你了,你滾吧。”
鴻鈞彷彿未聽到這句惡言似的,淡淡道:“我已入道境,你與善屍、本我的意願,便與我無關。”
惡屍搖搖頭,只吐出了兩個字,“虛偽!”
鴻鈞:“……”
鴻鈞不再言語,離開了自己的神識。
虛偽?
鴻鈞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