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曰杖督一百;五曰杖督五十;六曰杖督三十;七曰杖督二十;八曰杖督一十。論加者上就次,當減者下就次。凡繫獄者,不即答款,應加測罰,不得以人士為隔。若人士犯罰,違捍不款,宜測罰者,先參議牒啟,然後科行。斷食三日,聽家人進粥二升。女及老小,一百五十刻乃與粥,滿千刻而止。囚有械、杻、鬥械及鉗,並立輕重大小之差,而為定製。其鞭有制鞭、法鞭、常鞭,凡三等之差。制鞭,生革廉成;法鞭,生革去廉;常鞭,熟靼不去廉。皆作鶴頭紐,長一尺一寸。梢長二尺七寸,廣三分,靶長二尺五寸。杖皆用生荊,長六尺。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等之差。大杖,大頭圍一寸三分,小頭圍八分半。法杖,圍一寸三分,小頭五分。小杖,圍一寸一分,小頭極杪。諸督罰,大罪無過五十、三十,小者二十。當笞二百以上者,笞半,餘半後決,中分鞭杖。老小於律令當得鞭杖罰者,皆半之。其應得法鞭、杖者,以熟靼鞭、小杖。過五十者,稍行之。將吏已上及女應有罰者,以罰金代之。其以職員應罰,及律令指名制罰者,不用此令。其問事諸罰,皆用熟靼鞭、小杖。其制鞭制杖,法鞭法杖,自非特詔,皆不得用。詔鞭杖在京師者,皆於雲龍門行。女子懷孕者,勿得決罰。其謀反、大逆已上皆斬。父子同產田,無少長皆棄市。母妻姊妹及應從坐棄市者,妻子女妾同補奚官為奴婢。貲財沒官。劫身皆斬,妻子補兵。遇赦降死者,黵面為劫字,髡鉗,補冶鎖士終身。其下又謫運配材官冶士、尚方鎖士,皆以輕重差其年數。其重者或終身。
士人有禁錮之科,亦有輕重為差。其犯清議,則終身不齒。耐罪囚八十已上,十歲已下,及孕者、盲者、侏儒當械繫擊者,及郡國太守相、都尉、關中侯已上,亭侯已上之父母妻子,及所生坐非死罪除名之罪,二千石已上非檻徵者,並頌繫之。
丹陽尹月一詣建康縣,令三官參共錄獄,察斷枉直。其尚書當錄人之月者,與尚書參共錄之。大凡定罪二千五百二十九條。
二年四月癸卯,法度表上新律,又上《令》三十卷,《科》三十卷。帝乃以法度守廷尉卿,詔班新律於天下。
三年八月,建康女子任提女,坐誘口當死。其子景慈對鞫辭雲,母實行此。是時法官虞僧虯啟稱:“案子之事親,有隱無犯,直躬證父,仲尼為非。景慈素無防閒之道,死有明目之據,陷親極刑,傷和損俗。凡乞鞫不審,降罪一等,豈得避五歲之刑,忽死母之命!景慈宜加罪闢。”詔流於交州。至是復有流徒之罪。其年十月甲子,詔以金作權典,宜在蠲息。於是除贖罪之科。
武帝敦睦九族,優借朝士,有犯罪者,皆諷群下,屈法申之。百姓有罪,皆案之以法。其緣坐則老幼不免,一人亡逃,則舉家質作。人既窮急,奸宄益深。后帝親謁南郊,秣陵老人遮帝曰:“陛下為法,急於黎庶,緩於權貴,非長久之術。誠能反是,天下幸甚。”帝於是思有以寬之。舊獄法,夫有罪,逮妻子,子有罪,逮父母。十一年正月壬辰,乃下詔曰:“自今捕謫之家,及罪應質作,若年有老小者,可停將送。”十四年,又除黵面之刑。
帝銳意儒雅,疏簡刑法,自公卿大臣,鹹不以鞫獄留意。奸吏招權,巧文弄法,貨賄成市,多致枉濫。大率二歲刑已上,歲至五千人。是時徙居作者具五任,其無任者,著鬥械。若疾病,權解之。是後囚徒或有優劇。大同中,皇太子在春宮視事,見而愍之,乃上疏曰:“臣以比時奉敕,權親京師雜事。切見南北郊壇、材官、車府、太官下省、左裝等處上啟,並請四五歲已下輕囚,助充使役。自有刑均罪等,愆目不異,而甲付錢署,乙配郊壇。錢署三所,於事為劇,郊壇六處,在役則優。今聽獄官詳其可否,舞文之路,自此而生。公平難遇其人,流泉易啟其齒,將恐玉科重輕,全關墨綬,金書去取,更由丹筆。愚謂宜詳立條制,以為永準。”帝手敕報曰:“頃年已來,處處之役,唯資徒謫,逐急充配。若科制繁細,義同簡絲,切須之處,終不可得。引例興訟,紛紜方始。防杜奸巧。自是為難。更當別思,取其便也。”竟弗之從。是時王侯子弟皆長,而驕蹇不法。武帝年老,厭於萬機,又專精佛戒,每斷重罪,則終日弗懌。嘗遊南苑,臨川王宏伏人於橋下,將欲為逆。事覺,有司請誅之。帝但泣而讓曰:“我人才十倍於爾,處此恆懷戰懼。爾何為者?我豈不能行周公之事,念汝愚故也。”免所居官。頃之,還複本職。由是王侯驕橫轉甚,或白日殺人于都街,劫賊亡命,鹹於王家自匿,薄暮塵起,則剝掠行路,謂之打稽。武帝深知其弊,而難於誅討。十一年十月,復開贖罪之科。中大同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