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每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追風越想攬月的話,越覺有道理。。 逐水這種性子,怎麼會為攬月頂替罪名?追風心裡裝著事,沒太留意手上。 陰雪青的聲音淡淡的,道:“追風,你這里弄錯了。” 追風回過神,道:“是。” 見他實在心不在焉,陰雪青說:“今日先這樣。” 追風放下傀線,突然問:“主子,會想攬月麼?” 陰雪青點了下頭。 她有時候會想起攬月,少年那清澈的眼眸,羞紅的面頰,緊張的呼吸,那是她迄今為止,體會不到的情緒。 得她回覆,追風為攬月惋惜,說:“我也想他。不知道他在外頭會不會受苦受累。” 陰雪青:“總不會餓著的。” 他有手有腳,五年的培養,陰家已仁至義盡。 追風又說:“只是看逐水卻不想他。” 陰雪青:“嗯?” 追風:“雖則攬月犯了大錯,但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逐水卻不曾向陰大人為攬月求情。” 陰雪青:“……” 她緩緩說:“他求情了。” 追風一愣。 陰雪青:“他同我求情了。” 追風這才明白,是自己一葉障目,逐水其實和陰雪青求情過!他問過逐水,逐水笑而不答,是不是對他失望了呢? 剎那,追風面紅耳赤,只恨自己先入為主,以為逐水當真無情。 陰雪青挪開視線。 她突的覺得,這三人之中,只有逐水做事才算可靠。 追風明面上維護兄弟,卻不夠仔細,攬月更不用說,完全忘記身份,動用她的傀儡,險些釀成大禍。 而逐水,他的話最少,做的事也最多。 攬月一輩子也不知道,即使那天他不站出來,那傷人的傀儡,也算不到陰雪青頭上。 這是逐水的功勞。 陰雪青對追風說:“你今日學到這裡吧,把逐水叫來。” 追風難掩羞愧,道:“是,主子。” 她在屋內製作傀儡,過了半個多時辰,才發現,逐水沒來。 很少在叫傀伴時,傀伴會超過片刻的時間不來。 她推開門,想叫追風,不遠處,追風和逐水一前一後走來,追風數落逐水:“遇到這種事,就利落一點,你這般會叫人佔便宜。” 逐水在整理袖口,俊臉上十分認真,聽著追風教誨。 二人見到陰雪青,忙說:“主子,對不住,我們來遲了。” 陰雪青頷首,走進屋內。 逐水跟上。 陰雪青看了眼逐水。 逐水目露疑惑。 陰雪青:“怎麼這麼晚。” 這是 叭 陰雪青要找逐水, 逐水下山取物資去了。 追風下了趟山。 找到逐水時,逐水身旁,正站著一個清秀的姑娘, 姑娘一身鵝黃曲裾,手上拿著書, 在請教逐水問題。 這不是逐水第一次下山勢, 被山下的姑娘攔住。 他生得好看,傀儡術學得最好, 比不少陰家子弟還要精通,經常會有姑娘藉口學習, 接近他。 此時,逐水低著頭, 修長的手指,點在書本上,聲音輕緩地解釋傀線如何運作。 追風看了一會兒,才說:“逐水。” 逐水發覺是追風,朝女孩笑了笑:“那我走了。” 少女臉色一紅:“嗯, 謝謝你。” 兩人走出一段路, 追風回頭, 那少女還站在原地, 望著逐水的身影, 久久沒離去。 追風:“逐水, 你以前從沒這麼溫和地給哪個女孩說這些。” 逐水回過神, 道:“是麼?” 追風恍然大悟:“你喜歡她?” 逐水:“嗯……”他思考了下, “想見她, 想和她說話,在人群裡, 能第一眼認出她,這是喜歡麼?” 追風對陰雪青,就是這種感覺。 此時,逐水所言,切中他的心情,他驚訝地望著逐水,好半晌,才說:“你也有栽了的一天。” 他曾和攬月背地裡討論過,逐水既然對陰雪青都沒有感覺,還有什麼女孩,能入他的眼,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到來。 追風篤定:“這就是喜歡了。” 逐水:“哦。” 追風:“你情緒真是平淡,難道和她相處時,都是這麼平淡麼?” “不,”逐水將手放在心口,“時常覺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