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而不豔,昳麗動人。 逐水仰視她,試圖掙脫她的桎梏:“主子。” 察覺到他的抗拒,陰雪青閉了閉眼,問:“你不願意?” 逐水:“主子,我是來親自向主子說明,我既已不是主子傀伴,萬不可為主子做這些事。” “這些事,該由大哥做。” 陰雪青:“……” 她抽走他的腰帶,利落地綁住他的手,又挑開他的衣領,冰涼的髮梢,拂過他的脖頸、喉結。 剎那,逐水的喉結上下滾動。 陰雪青捂住他的嘴,往他嘴裡塞了祝天草丹,緩緩說:“你的意思是,想要身份。” 逐水望著她,喉結又是一動。 陰雪青:“我給你。” 如果是追風和姑娘在一起,她不會在乎,甚至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原來,這就是佔有慾。 還挺有意思的。 追風在樹梢上坐了一夜,逐水還是沒出來。 他好像被騙了。 他想不通,祝天草怎麼會混進香料裡,驟地,又想起逐水所說的,生米煮成熟飯。 他突的一驚,是自己的心情,被逐水拿捏了。 但凡他心性差一些,便會學攬月那樣,背叛主子,把祝天草摻雜進香料裡,可問題是他沒有,陰雪青還是中藥了。 那這草藥很有可能是逐水摻的。 他以為他會摻料,怕不夠多,額外加的。 再想想,他嘴上說著喜歡小田,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和小田有過任何親密接觸。 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陰雪青。 驟地記起攬月的忠告,追風渾身一寒,而此時,天破曉,山上的傀儡動起來了,它們燒熱水,運送熱水。 還好這種事,不需要他動作。 但怎麼想,怎麼不甘心。 追風捏緊拳頭,青筋一根根凸起。 待得天光大亮,陰雪青牽著逐水的手,到陰琅面前。 她說:“父親,逐水從今日起,就是我的人。” 陰琅神色鉅變,又很不快。 只是昨晚上,他就知道原委,是藥童弄錯祝天草,讓陰雪青不得不強奪逐水,不然,要是逐水勾引陰雪青,他定不會讓這種男人留在山上。 而逐水半低著頭,俊美的半大少年,這麼沉默,總讓人想起他的不願。 好一會兒,陰琅才說:“阿青你……算了,喜歡就好,你把他收做男君吧。” 陰雪青:“我已經和他解除傀伴關係。” 陰琅:“你的意思是?” 陰雪青:“我要與他成親。” 陰雪青和陰元徵解除婚約之事,很是重大,陰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和族老交代。 但女兒想做的事,陰琅向來都是支援,何況,這次也是女兒虧欠逐水,人都下山了,愣是擄回來。 陰琅對逐水的感官,很複雜,他只能先爭取處理一下。 待得陰琅離去,陰雪青看著逐水,說:“事到如今,還是不願?” 逐水:“但憑主子吩咐。” 陰雪青無聲彎起唇角。 她叫他:“去吧,了斷你在山下的事,今日之內,搬回來。” 逐水:“是。” 他下山之時,遇到追風。 二人擦肩而過之際,追風攥住他的衣襟,冷眼盯著他,兩人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追風鬆手。 趁逐水離開,追風不願陰雪青被矇蔽,他到門外,單膝跪下:“主子,我有一事相報。” 陰雪青搖動團扇,一邊走出來。 追風說:“主子,昨日的祝天草,是逐水放的,我絕沒有做過害主子的事!” 不曾想,陰雪青卻也不驚訝,她說:“我信你是無辜的,逐水知道嗎?” 追風:“未曾。” 追風等逐水下山,才和陰雪青彙報的,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陰雪青:“那就好,你別讓逐水知道,你沒放祝天草。” 追風愣了愣。 陰雪青目中如點墨,道:“你就讓逐水以為,是你放的。” 追風不解,按照主子這樣說的話,逐水也沒有動手放祝天草,甚至以為是他放的,那祝天草,到底是誰放的? 還能是誰放的? 腦海一激靈,追風頓時訝異地盯著陰雪青。 她拿著扇子,遮住半張臉,道:“噓。” 在接受情絲時,她隱隱發覺,那不是完整的情絲,而是被一分為二的情絲。 想控制她的感情麼? 她更喜歡控制別人。 時而 陰雪青要和陰元徵解除婚姻, 此事在族中引發巨大的反對。 “萬萬不可,祖先之卦象顯示,陰雪青只能和族內人完婚, 他逐水便是傀伴,也不是陰家人!”族老拍著桌子, 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