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帶手機,他忽然有種蕭慈消失了的錯覺,心中莫名的焦躁起來。
蕭繞立即派人尋找蕭慈的下落;一幫人火急火燎的搜尋下,卻是在某間病房裡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蕭慈,他像團爛泥一樣,一左一右兩個保鏢攙扶著都站不起來。
蕭繞很是震驚,為何一刻鐘的時間不見蕭慈就成這副德行了?
事後他才知道蕭慈是在那天見到了顏幕,又被顏幕在一刻鐘的時間裡判了“死刑”。
“沒用的東西”這句話差一點就從蕭繞嘴巴里脫口而出,可他轉念一想,顏家人簡直堪稱是蕭家的剋星,遇上剋星!那是沒辦法的事,怪不得他的小慈,更怪不得自己。
而在蕭慈被他哥派來的保鏢抱走後,顏幕才忍無可忍的悶哼了一聲,鎖骨那裡是沒什麼肉的,而骨頭和其他棍棒之類的東西硬碰硬,後果可想而知,若是蕭慈力氣在使大些的話,恐怕斷的就是顏幕的骨頭了。
現在顏幕每吸一口氣都疼極了,裴鈺見他神情痛苦,這才從驚嚇之餘反應過來,他一下從被窩裡竄出來,跪立在床邊上,輕輕把顏幕拉過來坐下。
裴鈺顫抖著手扯松顏幕的領帶,然後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衣的紐扣,他解一顆,就看顏幕一眼,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弄疼了顏幕,而在鎖骨袒露出來之時,裴鈺還是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微凸的鎖骨已經腫了起來,根本看不到原先的輪廓,和沒有受傷的那邊形成鮮明對比,而鎖骨那片的面板早就呈現了淤青的樣子,隱隱有發紫的跡象,光是看一眼都覺得疼。
裴鈺心疼的言語不能,憋了半天才問出一句廢話:“一定很疼吧?”
顏幕見他一副要心碎的模樣,倒是覺得這樣很可愛,於是也用了一句廢話來安慰他:“疼過了就好了。”
顏幕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要替裴鈺擋那一下,那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來不及想什麼,他幾乎就是出於本能站了過去,可這是第二次了呀;也許那下敲到裴鈺頭上沒準能把他當場打死,或許敲得更傻也不一定,他本來就傻,再傻一點那真是難以想象。
顏幕又用一場純粹的疼痛救了這個傻瓜一命,等疼痛煙消雲散之後,似乎也不見得什麼損失,然而疼痛可大可小,顏幕不能去細究其中的原由,他只是不想讓裴鈺死掉而已,至於為什麼不想裴鈺死掉呢?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柳笙去找醫生要來了雲南白藥,本來他是要替顏幕上藥的,可顏幕卻開口道:“哥哥幫我弄吧。”
裴鈺不敢自告奮勇,可既然弟弟點名要他幫忙,他還是很樂意效勞的,至少有那麼一點用處,也可以讓他緩解一下沉重的愧疚和自責。
顏幕斜倚在了床頭,和裴鈺調換了一下位置:“知道怎麼弄嗎?”
裴鈺點點頭,他磕到碰到的時候,小柳也曾經為他上過跌打損傷的藥酒,記憶力上佳的他仍然記得每一個步驟和手法。
他為顏幕脫掉半側的衣服,然後將藥劑噴灑到自己的掌心之上,搓熱之後把手覆在青紫的受傷部位,開始輕輕的揉按。
“嘶……”
裴鈺下手是很輕的,可是那裡不碰也疼,碰了就更是疼的了不得,顏幕不禁緊鎖眉頭,他不輕易外露情緒,而這樣輕描淡寫的表情已然是難得一見,裴鈺知道他是疼的很厲害,趕緊把手收了回來,萬萬不敢下手了。
顏幕卻輕笑一下:“沒事,你弄你的,不要管我……”
“哦。”裴鈺還是有些躊躇,故而力道比剛才還要柔和許多,溫熱柔軟的掌心覆在疼處,似乎真的有消散疼痛的作用。
顏幕痛並舒服著,到後來竟是閉起眼睛開始享受這個過程,過了許久也不見他睜開眼睛,裴鈺以為他是睡著了,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無所事事之下,他把手撐在顏幕的腰兩側,俯身下去看著顏幕的臉;片刻過後,裴鈺卻是忽然來了好奇心,他做賊似地緩緩把手伸過去,摘下了顏幕的眼鏡!
然後自己戴上了:裴鈺學著顏幕的樣子推了一下眼鏡,開始用新的視角打量周遭的事物,可是卻感到一陣眼暈,他趕緊取下眼鏡,擺了擺腦袋。
裴鈺不知道這兩片玻璃對視力正常的人起到的是相反的作用,他只知道視力不好才戴眼鏡,可是……可是戴上了更看不清楚!眼睛脹脹的,還有點想吐,弟弟成天戴著這東西,難道不難受麼?
裴鈺十分納悶的把眼鏡重新給顏幕戴上,而後歪著腦袋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弟弟的長相,他不知道俊美不凡、鼻若懸膽、鬢若刀裁之類形容外貌的詞彙,也說不出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