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午夜了,裴鈺滴水未進。
哦不,許多眼淚流進了他嘴裡。
應該說是粒米未進。
現在已經是餓的有些頭暈眼花了,他對食物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他還沒有這樣長時間餓肚子的經歷。
“想吃?”蕭慈不懷好意地問道。
裴鈺老實回答:“想吃。”
“學兩聲狗叫給我聽聽。”作為顏幕的前姘頭,蕭慈作踐起人來是很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裴鈺顯然是生氣了,一臉羞憤的嚷道:“不吃就是!”
“呵……還挺有骨氣。”
蕭慈故意大快朵頤,吃給裴鈺看。
裴鈺氣餓交加,這一整天的情緒匯聚起來,乾脆端起沙發旁邊的果盤,撿起裡面的水果朝蕭慈砸去。
扔了一個蘋果,又一個梨子,然後是一串水晶葡萄……
突然,裴鈺反應過來這是吃貨!
於是就挑起一個大紅蘋果咔嚓啃了一口,不再搭理蕭慈。
180 矇在鼓裡
柳笙尋遍了裴鈺有可能去的地方,結果想當然是一無所獲。
他站在夜幕下推測種種可能性,而裴鈺那種完全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人,在這樣的都市中,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別的不怕,撞了車或者掉進河裡,電視裡一定會有報道,而且總不會真就那麼蠢……
最不安分的反而是人為因素,少爺可是一直冰淇淋就能拐走的白痴,其中最糟糕的結果,莫過於碰上蕭家那兩隻。
思及此,柳笙就做了這個最壞的打算。
聽說裴傾顏最近回來了。
柳笙拿起電話,打給顏幕。
顏幕最近接手了幾個大案子,神神秘秘的忙碌了一陣子。此時突然接到柳笙的電話,顏幕就預感到了不妙,不過還是很鎮定的接聽了電話。
“不……不好了二少爺……大少爺他……他……我把他弄丟了……”柳笙喘息不定,斷斷續續的聲音帶著哭腔,彷彿一個沒有主見的毛頭小子,又怕因為此事受到責怪。
是又怕又急,亂了陣腳。
顏幕聽後並沒有表現的很慌神,他縝密的問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下午就不見了,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你才告訴我?”
“我……”柳笙支支吾吾:“我以為就是賭賭氣,沒想到少爺跑的那麼快……都怪我……我想把他找回來就沒事的,可是……現在沒有個音訊,所以……”
“好了你不必說了,這件事不要告訴老四,在沒有確定他的去向之前,先不要聲張。”
“……”柳笙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恪守本分應道:“是,我知道了。”
顏幕淡淡的嗯了一聲後,結束通話電話。
有裴傾顏在,柳笙不適合出面,否則他倒是很有勇氣用蕭家的保鏢防護網試試自己的身手。
顏幕把手機攥在手中,用力的在手掌上杵了一下。
他脫掉西裝外套,本來是收拾好下班回家的,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休息,他解開襯衣的袖口,把袖子挽起了一節,看上去很有利落風行的氣度。
顏幕斜坐在辦公桌上,然後把座機拖過來,他思忖了片刻,按下了一串號碼。
顏幕人際關係廣,身份低的原意巴結他;位高權重的,樂於給他面子以求互惠互利。所以顏幕什麼樣的人都聯絡的到,並且調得動。
顏幕的這張關係網,有點遮天蔽日的意思,所以他不怕與任何強大的勢力抗衡。
顏幕聯絡到了特警那邊的人,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渠道。顏幕還找到了僱傭兵,那是黑夜中通往地獄的捷徑。
他就認定了裴鈺在蕭繞手裡,即便沒有證實,反正蕭家遲早是要解決的,至於蕭家背後的裴傾顏更是活過了期的人物,早就不該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因此這個事情,沒有也是有,蕭家這個綁架的罪名在顏大律師這裡已經坐實,罪名,只是給他們一個下地獄的由頭。
顏幕抽開抽屜,一把槍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槍身是純正的黑色,散發出幽靜的光澤。
顏幕是南郡少數合法持有槍支的平民,他的射擊水平很好,那是他生活中的休閒專案之一,與聽老唱片一樣都是必修課。
顏幕將子彈上膛,在槍口上擰上了消音器。他抬起手臂,視線隨著筆直的手臂眼神出去,瞄準了槍口對面的世界。
顏幕愛極了這種在靜止與片刻的靈動間調動起全身心所有感官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