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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

衛燃居然顯得有點不耐煩。

“別鬧騰,你想把他們弄醒是吧?”

他披一件校服外套下了床,拉開門到樓道里。我跳下去追上他。

“他不是找別人了。我知道他心思在我身上,這點自信我還有。”頓一下,他等我追上去,“他喜歡我絕對比我喜歡他更多,因為他跟我不一樣……”

我正要問他“有什麼不一樣”,他看我一眼,似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要說,於是緩慢道:“他心裡只有我,可是我心裡……還有別人……”

一句話就讓我的氣勢弱了下來。

我沒想到。我以為他早就走出去年跟我混在一起的事。我千方百計表現出我跟莊傳一有多麼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他。他越早死心,我們就越安生,他自己也是。

“……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忽然覺得有點不爽。他不會是因為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連冉才鬱悶的吧?那我還跟著瞎操什麼心?

他又抬起睫毛溜我一眼。

慘白的燈光打在他身上,他絕頂漂亮的側影寂寞得驚人,身體的輪廓似乎模糊到燈影裡去了,睫毛幾乎透明。那種跟一般的漂亮男生完全不同的感覺呼之欲出。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的性向與眾不同,是否因為那個時間已經太久,他給人的感覺始終更接近一個“女生”而非“好看的男生”。

“我懷疑連冉沒有跟什麼人談過戀愛。”

“啊?”我呆,不是吧?那個大情聖?再說,那又怎樣?難道他想要經驗豐富的?

“或者最起碼,他沒有試過跟男人在一起。他根本不懂像……我們這種人,要怎麼相處。”

我的表情應該馬上就變得很難看。我不喜歡衛燃說“我們這種人”的時候的口氣和表情。見鬼!他是狼人嗎?他為什麼不能像白天的時候那樣驕傲和不可一世?

他靠過來從我領口扯出莊傳一的玉:“像這種東西,他才不懂有什麼意義。”

蒼白的指尖又擦過他自己的頸項,我注意到他敞開的領口,頸子上空無一物。

他悽然一笑:“而我甚至為了他摘下我喜歡的人給我的唯一禮物。”

我想起那個護身符。在八大處的時候我求了兩個,一個給莊傳一,一個給了衛燃。那之後我幾乎忘了,即使偶爾會在莊傳一脖子上看到,我也沒有留意。

那很自然,任何溫暖的細節出現在莊傳一身上都很自然。

衛燃說“回去吧”,便閃身進了屋。我過了很久才跟上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連冉若有莊傳一那份細緻和溫柔,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好。

只怕他遠沒有自己表現出的那般風流倜儻。

便苦了衛燃。

§

我跟莊傳一斷了幾天沒有見面。他偶爾會打電話過來,我總是說不了幾句就率先掛電話。我在整理心情和要和他說的話,而那些話是不能在電話裡說的。

星期五的時候瀋陽問我能不能晚走一會兒。他和管臣節的社保小考都折了,等下要去重考,希望我能在他們去之前幫他們指點幾句。

我心裡有事,因此雖然很對不起兄弟,還是敷衍了幾句就走了。

我到法院的時候才不過4點多,我知道莊傳一恐怕要5點半才下班。而我擔心錯過他,便一直在法院門口等了一個半小時。

卻仍然沒有等到他。

5點40的時候我正要離開,意外地被人叫住。

竟是厲非。

“小莊嗎?他今天中午就請假走了,我還以為你知道。”

他走在我身邊,個子比我還小,卻光彩奪目,幾乎讓我睜不開眼。我始終覺得沿途總有人對我們投注熱烈的視線……當然不是對我。

厲非似是久已習慣,依然笑容明媚可人。我不覺得有什麼人可以吸引人到如此地步,女生也沒有他那般囂張的美貌。

我含糊地應一聲,心裡只想著莊傳一會請假到哪裡去。

厲非跳到我跟前,我躲閃不及險些撞到他。我抱怨地抬頭對上他八面玲瓏的一雙大眼。

“你不是他的‘小朋友兒’嗎?”

我眼花了嗎?他居然對我眨眨眼睛,尖銳的嘲諷快要從眼睛裡跌出。

“哈?”我對他那種莫名其妙的形容詞非常過敏。瞪什麼瞪?眼睛大了不起啊?你丫也不怕眼珠掉出來砸腳面上!

他仰起下巴,那樣子比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