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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雅了。論裝蒜果然這個人是天下第一。

他扳過我的臉,無視我快要噴火的極惡眼神用紙巾擦著我臉上遲遲不凝固的傷口。

“凌陵啊,你這個活蹦亂跳的小樣兒可真招人。”

招你媽的頭!我憤憤地轉過頭,快要喘不上氣。這孫子怎麼能在紳士跟流氓之間轉換得這麼自如?!

他發動車子。

“明明還是個傻呵呵的小孩,怎麼還老想著要替誰出頭呢?”

我搖下車窗,不顧裝一船的阻攔把頭伸出車窗去。

我也不懂。面對衛燃的時候我總是不能控制自己想要照顧他的心情,也許他身上有種我沒有的悲傷的因素,而他又把對我的需要表現得那麼鮮明。

我不是多麼善良多麼容易母愛大迸發的人。

但衛燃是特別的。

§

沒想到工作日的醫院也那麼多人,還淨是些老頭老太太。我坐在大廳裡看著裝一船幫我掛號,交費,四處跑來跑去,覺得有點好笑。據知心大姐凌肥肥的經驗談,男人在追求什麼人的時候都特低三下四,什麼都肯幹;反過來說,一個男人越對你表現出特別的殷勤,那他肯定是對你有企圖。不知道這種說法對同性適不適用。

我查了個血常規,大夫說我稍微有點血小板不足,還不至於太嚴重,隨便開了點藥就把我打發了。出來的時候裝一船頗不爽,非說西醫沒譜,固執地建議我再讓老中醫給看看。我說你饒了我吧,你丫非查出我得絕症了才甘心是吧?他笑,爪子又伸過來摸我頭髮——最近他臉皮變得巨厚,動不動就上手——我躲開,也笑。

如果他對我沒有念想,那我是非常願意交這麼個哥們兒。我始終覺得男生的相處模式就應該是這樣,沒有勾心鬥角,不會互相算計,在一起就是傻玩,犯不上為一點小事就絕交。

當然前提是他絕對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剛好到中午飯時間,他說先隨便找個館子吃點什麼,然後再開車把我送回學校,剛好可以趕得上下午的課。我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咕嚕一聲。

我們剛在一家老北京炸醬麵館裡坐下,椅子還沒坐熱呢,簡訊就響了很大一聲。

我掃一眼,是管臣傑。

最近不知道怎麼的,我一聽見這手機有動靜就激靈一下子,好象從這手機裡傳出來的從來就沒什麼好信兒。

簡訊真短,言簡意賅。

“衛燃要退宿,他媽剛來把他東西收走了。”

……

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的事,怎麼就讓我一點吃飯的興致也沒了?

莊傳一剛點好菜準備讓服務員下單子,看我神色有異,按住了服務員準備拿走單子的手。

“出什麼事了?”

“……衛燃又出了點事,我想回宿舍去看看。”

他向服務員點個頭,“那麻煩你我們不吃了”,站起來就走。

我追上他,“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是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他這麼跟著我跑來跑去我過意不去。

他像是有點吃驚,拍了我頭一下:“說什麼呢……”

“嘿我這爆脾氣!你丫再動我腦袋一下試試!……”

§

衛燃他媽真夠麻利,我從宣武醫院趕回宿舍這麼屁大一會兒工夫,衛燃那張床空得就剩下床板了。我冷笑:真夠可以的,她還怕再晚點兒來我上了他家兒子麼?

“怎麼著?這是要轉學啊還是轉班啊?”

瀋陽難得中午出現在宿舍,又跟床上歪著養膘兒。

“不是,就是不住了,改跑讀。其實跑讀也挺好的,家裡多自在啊,愛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吃,愛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睡……”

“得得,你丫就知道吃了睡,瞧你那點出息!”

瀋陽從床上衝管臣傑比個中指,動靜頗大地翻了個身。

我四下看看:“衛燃回來了麼?”

“沒有,都是他媽給收拾的。不過我估計下午課應該能來上。禁閉關了也不少天了吧?再不來學費可白交了。你說這才上了幾天學啊?好好的這是圖什麼啊……”

我看一眼瀋陽,知道他什麼也沒跟管臣傑說。

快上課的時候手機又響,那時候我們仨剛出了宿舍的院兒往學校裡去。

宿舍門口萬年施不完的工,一路暴土揚塵。

我看一眼手機,這回竟然是衛燃。

我從風暴中心逃到一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