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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容庭慢慢從傷病的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有條理地恢復一些基礎鍛鍊,譬如臂力、大腿肌肉、腹部肌肉等……主動聯絡營養師,重新制定食譜,開始節食塑身;宅在家裡的時候,看電影,看書,甚至在某一天,還主動讓陸以圳幫他照了張運動中的背影,發了微博,向粉絲們報了平安。
這一切的行為,都昭示著過去那個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的容庭回來了。
不過,考慮到身體恢復的速度,容庭雖然開始漸漸恢復工作的狀態,但全然沒有過去那麼拼命了,一到週末他就給自己放假,然後帶著陸以圳去見老友。
藝術學校裡果然同志不少,容庭玩得好兄弟並不指陳思魯一個,這些人有的混出了名堂,有的還是芸芸眾生,但無一例外的,他們即便了解容庭的過去,知道他的性取向,在容庭人氣步步攀升的今天,依然為他保守著那些秘密,也從未利用他們的友情,來索取任何東西。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即便淡漠的父母沒能給容庭一個完美的家,但這些莫逆之交,卻讓他的生活並不缺少溫情。
而容庭將這些朋友介紹給陸以圳的舉動,則無異於餵了他一顆大大的糖。
同樣是男人,陸以圳當然明白對方將自己介紹到他的朋友圈裡意味著什麼,不光是坦誠地交代自己的過去,又何嘗不是一種託付呢?
陸以圳興奮極了,簡直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和容庭的朋友來往。
男人之間本來就很容易建立友好關係,陸以圳說話又幽默,很快就跟容庭的朋友打成一團,以陳思魯為首,很快就忘記容庭的明星身份,一個接一個地爆料男神中二歲月的黑歷史……笑得陸以圳根本直不起腰來。
——呃,當然,聽多了不該聽的事情,第二天早上,陸以圳更直不起腰了。
可惜,山中歲月,終有盡頭。
四月中旬一過,陸以圳就沒法再在武漢和容庭一起逍遙了。
學校特地給他打了電話,提醒他回到學校,準備一下畢業作品答辯,包括一些畢業流程。而公司那邊則早就催他催到瘋,吳永欣自打聽說他跟著容庭一起回了國,就立刻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陸以圳回北京配合一些工作。
容庭車禍出事在前,吳永欣再傻也猜到兩人的關係了,沒敢點破多問,但話裡話外總是勸慰陸以圳“豈在朝朝暮暮”,希望他別陪著容庭“墮落”。
為此,兩人只好一起打包行李,回到暌違已久的帝都北京。
…
“陸——以——圳!!!!”
剛從系主任辦公室退出來,夏蕖就在樓道里遇上了一個似乎八百年都沒再見過的人,她一嗓子嗷嗷出來,樓道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就落在了陸以圳這邊。
“喂,你怎麼還這麼能咋呼!”陸以圳滿臉黑線,而不等他再抱怨一句,就已經有大膽的漂亮學妹湊過來,試探道:“陸師……啊不,陸導……我是大一導演系的……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對方雙手遞出一本書,赫然就是他當初背到頭痛的中國電影史。
陸以圳抬手扶額,“叫我師兄就行……不過你能不能換一本書?我再也不想看到這本書了……”
小學妹愣了下,迅速換出另外一本,“那這個呢?”
“……視聽語言?好吧,這個湊合。”陸以圳配合地簽了名字,笑眯眯地還給對方。
然而,正當他抬起頭準備和夏蕖再聊兩句,就見小學妹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好幾個人,有的在拿手機偷拍,有的同樣舉著書求籤名,陸以圳沒辦法,只好一一滿足。
這種被母校師弟師妹們簇擁的感覺,讓他歡喜而無奈。
當陸以圳剛剛踏進這所校園的大門時,遠沒想到還沒畢業的自己,就有資格站在這所藝術殿堂裡給別人簽名,成為旁人眼中仰望的物件。
那時他只期待這四年裡有所收穫,不辜負自己的一腔熱血即可。
誰料到,上帝寵愛他寵愛得過了份,非但這麼快就圓了他親自拍一部電影的夢想,還讓他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陸以圳忍不住笑起來。
…
……本來只是找系主任問一下自己畢業作品跟哪位導師,結果沒想到在辦公室門口還被圍堵了半個多小時。
最後還是系主任親自出馬,故作黑臉趕走了學生,這才將陸以圳解救出來。
當然,還沒有和陸以圳來得及多說兩句話的夏蕖,也再次追了進來。
“以圳以圳,你是剛從德國